谢栖迟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像得到了赏赐的小兽,连忙道:“那我让厨房多做些,你想吃的时候随时都有。”
两人坐在窗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整理着从青州带回的证据。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账本上,也落在两人相视而笑的脸上,难得有了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夜幕悄然降临,商船行驶到一处狭窄的江段,两岸山峦叠嶂,夜色浓得化不开。
江风渐大,吹得船帆猎猎作响,船舱里的烛火也跟着摇曳不定。
周书砚正和谢栖迟打算休息,突然听见甲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侍卫的惊呼:“有江盗袭击!”
谢栖迟脸色一沉,立刻拔出腰间的长剑:“先生,你在房内不要出来,我去把这些人解决了!”
周书砚拧眉交代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栖迟点头後快步冲出船舱。
周书砚心想还好早就安排另一艘船晚于他们从青州出发,那艘船上的带着老卒和账本等证据,到了京城自会有人接应。
周书砚来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只见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刃,正与船上的暗卫激烈搏斗。
这些人身穿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身手矫健,招式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绝非普通江盗。
一名暗卫正被三名黑衣人围攻,渐渐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一刀劈中,谢栖迟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长剑出鞘,寒光一闪,便挡下了致命一击。
他招式凌厉,招招直奔要害,几个回合就解决了那三名黑衣人。
厮杀了半柱香的时间,源源不断的有蒙着黑布的人登船,周书砚眉头一皱,怎麽这麽多人。
突然,一名侍卫浑身是血地跑来汇报,声音带着绝望:“主子!船底被他们凿破了好几个洞,进水严重,船工说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沉船!”
谢栖迟眼神一凛,当机立断:“墨竹!立刻带人把备用小船放下!你护送苗岁和你家少爷先走,务必保护好他们!我带着剩下的人断後,随後就来!”
“殿下!我不……”周书砚一听要留下谢栖迟下意识就要拒绝。
“听话!”谢栖迟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你先走,你在这儿,我始终牵挂着你,难以专心。我身负武艺,身边有这麽多暗卫,不会有事的!”
他用力推开周书砚,对墨竹使了个眼色,“快带先生走!”
情况危急,周书砚只能含泪点头,跟着墨竹等人登上备用小船。
同时,他在脑海中啓用了另一套计划,“阿七,授予你权限,如果检测到任务对象有生命危险,兑换移形换位,直接使用。”
“是,宿主。”
刚驶离大船不远,就有两艘快船追了上来,船上的黑衣人狞笑着挥刀砍来。
“保护先生!”墨竹一声令下,随行的四名侍卫立刻拔刀迎战,江面上刀光剑影,厮杀声震天。
周书砚坐在船中,心里满是对谢栖迟的牵挂。
他回头望去,只见大船上的火光越来越亮,厮杀声丶惨叫声不绝于耳,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就在这时,一只枯瘦的手突然从水里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泥沙,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猛地发力将他拽进了冰冷的江水中。
“少爷!”墨竹惊呼着伸手去拉,却只抓到一片衣角,眼睁睁看着周书砚的身影被江水吞没。
冰冷的江水瞬间将周书砚裹挟,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呛了几口江水,意识有些模糊。
他能感觉到有人在水下死死地拽着他的腿,想把他往江底拖。
就在他快要窒息时,体内的锁魂蛊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危险,突然释放出一股暖流,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借着这股力气,用手肘狠狠砸向水下的人,那人吃痛,松开了手。
可夜色浓稠,江水湍急,他的身影很快就被黑暗吞噬。
墨竹见状,立刻带着三名会水的侍卫跳入江中搜救,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在浑浊的江水里摸索着。
苗岁坐在船上,急得不断挥舞灯笼,灯笼的光映在水面上,只能看到一片晃动的影子,根本找不到周书砚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