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了忍疼,秦昼紧咬着下唇,薄薄的唇瓣被咬得失去了血色,甚至隐隐泛出青紫。
而他那只原本只是虚按在腹部的手,此刻正死死地抵着胃部。
整个上半身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赵斯年心头那点复杂的疑虑,瞬间被强烈的担忧取代。
他一步上前扶住秦昼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手一片冰凉,甚至带着湿冷的汗意。
“你怎麽了?”
秦昼此刻疼得说不出话,只是艰难地摇了摇头,试图推开赵斯年的手自己站直。
但赵斯年完全不放心,立马搀扶着他,喊司机开车过来。
车到了後,赵斯年不再犹豫,几乎是半抱着将秦昼撑住,以最快的速度扶着秦昼进车。
车门关上,暖气立马隔绝了外面的凉意。
赵斯年看着秦昼靠在椅背上,急促地喘息着,冷汗依旧不停地渗出。
但脸色似乎稍稍回缓了一点点,至少不再是那种濒死般的惨白。
但是,秦昼捂着胃部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再受冷风侵袭。
所有的感官就去更集中地感受,胃部那被无数只手狠狠拧绞的剧痛。
一阵阵尖锐的痉挛让秦昼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又落下,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痛苦的闷哼。
赵斯年扶着秦昼的手心也沁出了汗,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眼前人痛苦的样子,比刚才得知自己可能遭到背叛的消息更让他心神不宁。
秦昼在又一阵剧烈的痉挛间隙,艰难地侧过头,看向旁边脸色紧绷的赵斯年。
他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的笑,声音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
“我……我刚刚……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赵斯年心头一涩,毫不犹豫地沉声回答,
“是,很大一个忙。谢谢你,秦昼。”
他的感谢是发自肺腑的,带着几分的郑重。
秦昼疼得眼前阵阵发黑,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几乎是凭着本能,带着点虚弱又任性的口吻,气短地提出要求,
“那……那你帮我……揉揉我胃,疼得厉害受不了了……”
这个要求,带着一种病中特有的脆弱。
但更多的是秦昼仗着自己有功,理所当然的索取感。
坐在前面的司机耳朵都不知道放哪。
他没听错吧,要少爷帮忙揉胃?
赵斯年扶着秦昼的手猛地一紧。
这个要求……过于亲昵了。
但看着秦昼蜷缩在座椅上,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淋漓的样子,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赵斯年沉默了几秒,
“好,我帮你揉。”
他的动作带着些谨慎和生疏。
赵斯年先是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秦昼夹克外套的扣子,露出了里面单薄的衬衫。
隔着那层被冷汗微微浸湿的布料。
赵斯年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秦昼身体因剧痛而传递过来的细微颤抖。
这个人该有多疼啊。
赵斯年心也跟着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