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年立刻伸手,稳稳地将他按回枕头上,
“好好躺着,散热。”
秦昼被突然这样按回去,看着赵斯年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忽然擡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眉头也配合着蹙起,发出一声闷哼。
赵斯年吓得手足无措,一下子就懊恼,自己的动作就不应该这麽突然。
他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
“抱歉……是我刚才太用力了。”
看他真的被吓到,秦昼知道不能再逗了。
他轻轻摇摇头,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示意赵斯年也躺上来。
赵斯年愣住了,看着那空位,又看了看秦昼的脸,耳朵尖悄悄爬上一抹红。
他小心翼翼地挨着床边躺下,但身体还是绷得笔直,双手更是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
秦昼感受到身边人的僵硬,没再做什麽小动作。
只是自然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声音带着发烧特有的声线,
“外祖母的生日……怎麽样了?”
话题的转移让赵斯年稍稍放松了一点。
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她老人家听说我受伤了,急得不行,哪还有什麽心情过生日?”
提起外祖母,赵斯年的语气自然地带上了暖意,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她。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秦昼似乎微微挑了下眉,
“老人家……不会介意我们俩的性别吗?”
“不会。”
赵斯年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神笃定,
“她是个特别豁达的老太太,总告诉我开心比什麽都重要……”
秦昼静静地听着赵斯年回忆童年,没再说话。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变小了,淅淅沥沥像催眠曲。
或许是药效上来了,又可能是高烧消耗了太多精力,秦昼先睡了过去。
确认身边人真的睡着了,赵斯年才敢放松自己一直绷紧的身体。
他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侧过身,一点一点地挪近。
直到两人的手臂隔着睡衣轻轻挨在一起,能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热度。
他鼓起勇气,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了秦昼随意搭在身侧的手。
秦昼在睡梦中毫无反应。
赵斯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胆子也大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手掌,将自己的手指与秦昼十指轻轻交握。
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