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刚紧闭着眼,努力平复下心情。
他嘴角歪着,努力维持着那点可怜的尊严。
“赵斯年……你赢了,看我这副狼狈样……开丶开心吧。”
赵斯年看着赵则刚色厉内荏的样子,只觉得人与人真是天上地下。
同样是病弱,秦昼多半自己忍着,从来不会因为难受迁怒别人。
而赵则刚自己做错的事,还要迁怒在别人身上。
赵斯年的手在病床围栏上敲了几下,
“有事快说。”
听到这话,赵则刚擡头,正对上赵斯年是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眼神。
里面全是不屑。
赵则刚心里的那点怒气,就像膨胀的气球被人瞬间戳爆。
对着那毫无掩饰嫌弃的眼神,赵则刚张开嘴想说什麽,又没说出口。
他才反应过来,之前和赵斯年讲话,他都不让自己儿子擡头。
自然没有看过赵斯年的眼神,是这样锐利,毫不留情。
“我……我把赵氏交给你,你去处理。”
“处理什麽?你的烂摊子还是你那些桃色新闻?”
赵则刚心底的气全泄光了,半歪着脸,说话也不清楚了,需要全身用力才能说清,
“年轻不懂……事而已,男人都会犯这个错……你也……”
赵则刚断断续续的话,让赵斯年也注意到,对方是真的老了。
他觉得很奇怪,为什麽明明是父子,非要像跷跷板一样。
只有双方处于一高一低才会对话。
永远不能平等吗?
可惜,就算有这个机会,一切也都晚了。
“没什麽事我就走了,我会接手赵氏,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那些员工们。”
如果赵氏轰然倒塌,那麽多员工的生计又怎麽保证。
就快关上门的瞬间,他听见赵则刚费劲力气问道,
“我……我把赵氏给……给你,你会不会原……”
赵斯年及时开口,打断赵则刚的话,
“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要不然我会以为你中风的部位是在脑子。”
长达数十年的折磨。
难道因为赵则刚一夜病倒就能原谅吗?
赵斯年说自己古怪矛盾,可不是说自己脑子有病。
面对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就大团圆包饺子,这不是他的性格。
就像秦昼说的,不原谅才是他的态度。
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等着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