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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金子般的灵魂（第2页）

祁钰盯怀表盯到精神恍惚时，听到了闭眼指令，他顺从的合上双眼，看着眼前的漆黑世界，平稳安逸的环境，让他感觉自己都快睡过去了。

“还记得你说过的，从小星星逃跑吗？”傅裕看着表情平静的祁钰，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

“记得。他……我当时为了顺利出逃，把院长狠狠撞开了，他好像……摔倒在地，没来得及抓着我。”祁钰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碎片，他看着那个瘦弱少年手脚并用的尝试攀爬上福利院的铁艺大门，顶端处跟矛尖一样造型的防盗层，让那少年吃尽了苦头。祁钰看着少年慌乱之中胳膊上划出来的一道血口子，猜想那一定很疼吧？这小子也是命大，瞧瞧那生锈泛黄的尖端，没有得上破伤风就算他不幸中的万幸吧。

“这样。”傅裕没有追问翻越大门後孟晨的去向，反而又问了句，“那你会觉得自己存在暴力倾向吗？”

“什麽？我一直是被欺负的对象啊，那也只能算是被动産生暴力行为吧。”祁钰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就目前他所掌握的信息，他脑海中浮现的那个孟晨，拥有凡事忍让三分的性格，没有被人彻底击败，踩进泥沼深处不得脱身，都得感谢他还拥有着一枚如金子般坚韧不屈的灵魂了。

听上去是不是挺矛盾的？可他莫名就是这麽觉得的。

6364也在此刻突然出现：【你真这麽觉得？】

虽然6364刚刚没有搭理他，可祁钰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成年人了，6364这麽一问，他还是给了回应：【哈？我觉得什麽？】

6364没有再问，但也没有藏起来：【……】

【觉得孟晨有着金子般坚韧不屈的灵魂？】等了下6364还没声响，祁钰却觉得自己猜对了，却忍不住嘴毒补上刀子，【可他也就这一个可取之处了呀，瞧瞧我来的时候那些乌七八糟的烂摊子，我都不明白是他软弱好欺负，还是因为他没心没肺万事不过心了。】

“那你曾经有过被霸凌的经历吗？”傅裕今天的问题一直表现的很跳跃，基本不会追着问第二句。

6364又不出声了，祁钰倔强的在紧闭的眼皮下，翻了个白眼来表达自己的态度，耸肩回答傅裕：“可能我这里的素材，能编写出书了，书名就叫……《反霸凌指南》？再或者《被欺凌者需要注意的一二事》？”

不知道是今天心情格外放松，还是因为进入方式不同，傅裕又没有试图深挖他记忆深处，祁钰到现在都还能保持清晰的自我意识，随口说出的俏皮话，那是一套接一套。

傅裕可能也因为祁钰别出心裁的书名而震惊了片刻，才接着往下问：“你刚刚也一直有在和他交流，对吗？你觉得你们之间的记忆分配比例，是怎样的呢？”

“哇，傅医生，你就这麽直接问了？我看论坛里他们都说，心理医生不敢当面刺激患者，就怕一言不合就起了反效果，很多问题都会比较隐晦的去表达。”祁钰想不明白，干脆睁眼看向仍站在一旁的傅裕，开起了玩笑，“你就不怕把我刺激过头，当场给你表演个大变活人啊。”

【我靠他可以叫傅半仙了，记忆分配比例这个角度怎麽想到的？】

6364谈话兴致不高，但还在回应他：【你不是自封祁半仙吗？】

【今天起，这个称号让给他了。】

“不可以问吗？”傅裕笑了一声，他早就发现祁钰没有进入深层意识领域了，所以今天的问题基本围绕主观意志在问，“那麽请问孟先生，你觉得我的问题触犯到你了吗？嗯，或者说，你现在想变身吗？”

“哈哈哈哈哈傅医生你果然很风趣幽默。可惜我今天暂时还不想变身哎，他惹了我，已经被我关小黑屋了。”祁钰胳膊撑着座椅坐起身，笑眯眯的。

“是吗？你觉得自己能完全掌握这种绝对主动权吗？”傅裕对他话里透露的意思，很感兴趣，紧跟着问，“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又觉得你并不像是单纯的精神分裂症，至少不是单纯性精分。你基本没出现过缺失现阶段记忆的情况，模糊不清的部分局限在童年时期，又很少出现狂躁易怒的情况，即使是在鬼屋那种极度恐惧的环境下，也能顺畅的唤出那位存在来替代。”

祁钰不可思议地擡头：“哇，傅医生你要不要这麽专业负责，你不是也怕鬼吗？还能观察到这些东西啊？真得好厉害！”

“我只是习惯了观察。”傅裕矜持的收下夸赞，“我的意思是，你跟他在某种意义上，都能称得上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了。你童年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没猜错的话，是不是都储存在那个人格身上？他把记忆上锁并把你保护了起来，所以你回忆起来时，总觉得处处受阻，对于自己的记忆都不能做到探手可取。”

祁钰一腔的不满：【哇塞他说你保护了我？？噗噗，傅裕，猜测错误，out。】

6364反问：【哪说错了，如果不是我，你早被庞大的记忆数据流冲垮了脑子。】

祁钰口气开始变差：【请苍天，辨忠奸呐！我特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因为你们？】

6364知道又捅了马蜂窝，开始顺毛捋：【淡定点。】

【你们把我抓来难道不是为了收拾烂摊子？保护我不变傻子，难道不是你们的义务吗？！】祁钰每次聊到这个话题就想蹦高，跳起来把天捅个窟窿。

6364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你要实在不愿，也可以选择现在终结任务，回去。】

【你说真的？】回回都上当，祁钰还是会在下一次听到回家的可能时，忍不住心跳加速。

【警告警告！编号6364系统，涉嫌违规操作，实施电击一次，以示告诫。如有再犯，将处以销毁数据库和云端，统格彻底格式化处理。】

一道祁钰从未听到过的机械音，横插进两人的谈话中，祁钰被唬了一跳，差点从座椅上站起来。

【这是什麽？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还有顶头上司啊？？？】

今天有事耽搁了，私密马赛～(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