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雷声大作,瓢泼的大雨一瞬间打落在屋檐,将屋里的空间变得只剩下周身的方寸。
唇齿的温度开始变得炙热。
不由他来得及阻拦,那严丝合缝的距离慢慢拉开,留给他喘息了几口湿冷的空气。
紧接着腰间的手扣得更紧,将他整个人拉进怀里,擡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清了面前的人。
“闻人殊?”
他也是下意识出口的喊了他的名字。
对方似乎有些满意,原本掐得他腰间骨头要断的力气松弛了些,眼神也清澈不少,仿佛要从醉里清醒。
宁折竹不信邪的又多叫了几声。
最後一声落下,被彻底封住嘴唇,舔湿了唇缝。
他心跳声盖过屋外大作的雷雨,血液流动在脑海的声响如开闸泄洪。
就算近千年的岁月里,再怎麽不懂人间的情爱,也知道这快要把他身体里某丝欲望勾引出来的情况,不对劲地要冒烟了。
他不明白为什麽这道士今日醉了酒後的状态和往常大相径庭,更不明白以对方的品行是如何能够忍受和妖滚在同一张榻上的。
各种缘由想了一堆,也没有推测出最不可能的那条,最後只能把事情都推到玉陵桃花酿的头上。
别开脸,抵住对方的肩膀,“你清醒一些。”
他又看清楚了闻人殊那双凤眼,这回里头没有半点醉意,只是水淋淋的,多了些平时没有的东西,教他半点也看不懂。
腰间的手再次勒紧了。
好在那挨着嘴唇让他们两人都要发疯的接触没有再重新上演。
他只是被抱着,身前抵着一柄让人忽视不了的东西,硌得他浑身不适。
屋外大雨仍旧继续,打得屋檐上的瓦片清脆作响。
他蜷缩着腿,弓起身子抵在面前人的怀里。
被搂着腰身往上抱,按住後颈靠进了对方的肩膀。
“宁折竹,你的尾巴呢?”
喉咙的震动牵连着他的耳垂,几个字吐出来,弄得他侧脸一阵酥麻。
不自在地想挪开,刚蹭了蹭,就教对方追上来轻轻咬了下後颈。
这下他浑身都麻了,心里觉得不对劲,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让他不能细想。
“尾巴呢?”对方又问。
“怎麽?”
“盘起来,”闻人殊抽出手往他膝盖上摸了一把,“盘在我身上。”
宁折竹心脏都要都要从嗓子眼钻出来了,扭头要跑,被对方扣着腰拉了回去。
“外头在下雨。”
“你怎麽了?”
闻人殊没说话。
宁折竹又问,“你醉了?”
“没有。”
“那你是…”
“不是让我救你吗?”
宁折竹仔细想了想,之前是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
心里能坦荡一些,重新蜷缩进他怀里,却还是无法做出清醒着恢复蛇尾缠在他身上的举动。
就这麽不怎麽舒服地抵了半夜,心神放松的时候感觉到身侧的人要起身离开,他反而不乐意了。
双腿一瞬间变作蛇尾,卷着对方就盘了上去。
“去哪儿?”
温热的掌心经过他蛇尾上凸起的伤疤,轻轻划了几下,“天快亮了。”
宁折竹慢慢松开蛇尾——
他却又说,“白日无事,晚些再起也无妨。”
复而躺下,手指碰着宁折竹的蛇尾一直没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