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本能地想要去从这个虚影找,找到一点慰藉。
祁宁他哭得注意力有些涣散,整个人都有些恹恹地,注意力不集中,因此也没有看见那个奇怪的电脑在看到祁宁身後的投影时,打了个十分明显的颤抖。
明明一台电脑是无法打抖的,但是在看到祁宁身後的人影时,显而易见,那整个地台式机器,都明显的振动,发出格外鲜明的处理器转动地风声,但是一会那电脑就努力让它自己平稳下来了。
祁宁眼前就只关注游戏这件事,压根没有在意。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电脑,那哭得有些哑了的声音道:“我想要继续要你的那个海棠世界。”
没关系的。
银发小狗想。
如果能和主人在海棠世界待在一起,也没有关系的。
祁宁想,他可以周期性的去见主人,也能在主人有需要的时候,花钱买技术人员去维修,祁宁摸着眼泪,感觉到在现实世界里没有主人,无法触碰……
那种……强烈的遗憾,强烈落差的感觉,都在银发小狗努力打气中强行压下去了。
银发小狗并不是因为主人是NPC而难过,而是如果主人是NPC的话,如果主人是NPC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永远也没法在现实看到主人,很多美好的地方不能去……
祁宁也在那一刻,似乎能够一瞬间,感受到自己在问主人能不能跟自己去现实世界时,主人那一瞬间的情绪代表着什麽。
可是就是这样的情绪,就是会想到主人被自己问道能不能给自己现实世界联系方式。
祁宁但是没有看清主人在想什麽,可是祁宁只要想自己是这样去问主人问题的,只要祁宁稍微想了这个画面,他的心脏就因为想象主人会因为这个话而露出如何伤心的神色,祁宁便感同身受的极为痛苦起来。
他在因为这些而哭泣。
祁宁在因为主人当时的情绪,在因为主人看着自己离开时留在了海棠游戏世界时而深切的难过起来。
那主人该多难过啊!
祁宁的喉咙几乎是梗塞的,梗塞到说不出话的地步。
那电脑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一会,诚实道:“那个游戏……已经不开放了。”
祁宁的脸色一白,“不开放?”
他整个人猛地擡头看向了电脑:“不可以不开放!缺钱我砸钱,缺人我砸人!”
祁宁那张苍白的脸上,那眼神几乎是滚烫到恐怖的地步。
“你说为什麽?”
电脑:“那个游戏已经出现了重大BUG。一整个游戏都崩坏了。”
电脑无比残忍地说实话道:“那个BUG已经控制不了了,BUG已经彻底摧毁了这个海棠世界,所有的数据都已经被摧毁得彻彻底底,那些数据丢失了太多,而且原本地构建也被打碎了。”
电脑说:“已经彻底摧毁了。也无法容纳玩家的神经元,即便重新修复,那也需要花费大量的世界与算法去重现构建每一个NPC的命运以及轨迹。还要构建稳定的回路让这些NPC们有弹性的,会简单的进行自主触发反应,让NPC可以短暂的和玩家完成3个月的交互……”
祁宁的脸色几乎到了恐怖的地步:“模拟?交互?”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台电脑,那电脑道:“是的。”
祁宁的眼瞳几乎微微颤抖的,他的手几乎是颤抖地按着一旁主人虚影的脚,他的手在轻微地发抖,祁宁道:
“那……他,他,也是吗,也是模拟出来的吗?”
“那我还能在进入这个游戏吗?我能够把……他,的数据单独模拟出一个世界吗?”
那个电脑尤为的安静,静默一会後,说:“模拟不出来。”
电脑说:“你前面的这个,并不模拟出来的,按照模拟出来的交互行为话,他应该对你很感兴趣,随後应该会想狠狠的调教你,摧毁你才对。”
电脑说:“但好像并没有,你还正常地站在这里。”
祁宁不想和他扯皮:“那个游戏世界……”
他的脸上都是苍白的,他那短暂的忧虑又被对能不能见到主人的担忧覆盖了。
“那个游戏世界,完全坏掉?真的彻底,我投再多的钱也回不来了?”
电脑说对。
祁宁的神色雪白到了极致,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他的手虚虚地抱着一旁投影的腿,声音发颤道:“那我要他的数据,我要他的全部数据,他的数据应该可以,应该可以导入其他全息世界吧,对吧。”
电脑:“不行,他的数据已经彻底消失了。而且,按你所说,如果是你想要的那个不按照我们运行逻辑来的数据,那我们是模拟不出来的。数据脱离里面的成因非常的复杂。”
电脑:“就算数据存在的话,那你也没有办法获得完全一样的。”
它说完,就黑屏了。任由祁宁怎麽喊怎麽叫都没有反应。
而祁宁,也却在这个时候,从那电脑的话里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
他的脸色空白地望着自己虚虚环绕着的虚影。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游戏被摧毁了,那麽,他不就是彻底的,彻底的,彻底的再也见不到主人了?
永远。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