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细细吮吸他的唇瓣,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将他最後细碎的意识击散,溃不成军。
不知怎的就到了这步,衣服被扯开,扣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炽热的情事并未被打搅,这件执事服终于寿终正寝。
纪零小声:“我没有衣服穿了!”
裴疏意:“在曙都叫人买了。”
纪零:“那你就看我穿这个…唔…”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与先前截然不同的体验。
他太粗暴了。
以前的裴疏意总是温柔的,虽然不会停,可至少动作是轻的,会说好听的话,会叫他“宝宝”,会一边将他抱在怀里,一边亲他的眼皮。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像只摇摇欲坠的木筏,要被击碎了,对方像要将自己扯进他的身体,他的手臂被领带绑住,全身都被桎梏。
甚至莫名地,觉得有几分背德意味。
失忆的裴疏意,只恢复部分记忆的裴疏意,并不是他完整的恋人。
不知如若他想起一切,又该怎样描绘这个夜晚。于是,在一次结束後,纪零试图擡腿蹬他,告知他想要停止。
却被抓住折过来,愈发激烈的骤雨狂澜。
他的眼神逐渐失焦,意识涣散。
他只小声呜咽,裴疏意让他大点声,纪零不依,于是尾巴惩罚般抵住他唇。
第一次被迫咬上尾巴尖,纪零恨恨地用力咬了下去,那截尾段轻轻拍上他脸颊。
眼角沁出的泪落在上面,裴疏意又低头咬他嘴唇,鼻尖相抵,他说:“别哭。”
“我会把一切处理好。”
纪零觉得自己要处理不好了。他哭才不是因为伤心,谁要和他将这个混为一谈!!裴疏意简直是混蛋。
翌日,纪零一天都没出卧室门,骨头要散架,七零八落凑成四肢,他像个残破的稻草人,怏怏躺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暴君倒是心情愉悦,甚至有闲心找司尧询问没想起的记忆细节。
航程预计是三天。
难以度过的,提心吊胆的,煎熬的三天。
最後化作荒淫无乱的三天。
纪零再没时间不安,裴疏意将他的空闲如潮般挤占,甚至只要他有一点胡思乱想的迹象,便将自己拉至他腿上,黏糊糊地亲昵。
他甚至怀疑,对方谋划已久,只是碍于没有身份,毕竟这种事,裴疏意也不是没做过。
待反应过来这点,已经抵达命运广场附近,这片公用地图的确称得上于全种族的繁华之地。
思及法阵的事,纪零紧张地瞪大眼,看向客厅投影上的航图,很快听到一串笑声,如碎银落地:“小朋友,终于找到这里来啦。”
“比我想象之中要快嘛,好久不见。”
擡眼间,对方已经进入舱体,像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
她操控机械装置,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切了个频道,换成个轻快的动画片,视线扫来,目及纪零宽大衬衫领口下的吻痕,狡黠地笑了:“小朋友,我设计的情侣出游计划不错吧。”
“哎呀,可是帮助某些夫夫感情升温了呢,怎麽连句好话都不给。”
见盛栎这个语气,纪零已经难以回忆对方初见时的莫测模样。
她顺手从茶几上抓了包零嘴,还是路过某个补给站时,司尧抱回来的,拆开包装,放进口里,声音含糊:“听祂说,你们要了解我的过去啊,我真是很久没有想起那段时日了呢,猪狗不如的,下跪求饶的,为了一点吃食舍弃尊严,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怀念啊。”
“不过既然你们想看的话,那就去吧。”
目光从纪零脸上扫过:“小朋友。”
再至裴疏意:“和他的监护人?”
光影闪烁,面前情境改变,纪零终于知晓,为何对方能旁若无人地进入飞船。
因他们早在无声无息间,进入了盛栎布下的结界,一切只是泡沫般的幻影。
几缕温暖的光洒在肩上,平房低矮,空气中萦绕烤松饼和果酒香气,机械狗奔跑在小巷,这里是遗落前的格伦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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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给小裴颁发最会哄幼崽奖^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