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则被困在殿外阴影,看着姐姐荣耀加身,手中只有半块残破的弟子令牌。
嫉妒如毒藤疯长,花影手中令牌突然化作匕,狠狠刺向殿内花月的背影!
利刃穿胸的剧痛同时在两人身上炸开,花月惊骇回头,看见妹妹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怨毒。
更恐怖的是,她手中玉圭竟也化剑,本能地刺向花影。
刀剑即将互噬的刹那,幼年一幕强行闪现:寒冬破庙,妹妹花影将最后半块硬饼塞进烧的姐姐口中。
花月刺出的剑陡然凝滞,花影的匕也停在姐姐心口半寸。
两人在剧痛中,第一次看清对方眼中深藏的、被嫉妒掩盖的恐惧与依恋。
“阿姐……”“阿影……”
姐妹同时弃刃!匕玉圭坠地粉碎。镜面般的幻境轰然炸裂,碎片重组为清澈溪流,倒映出两人相互扶持的身影。
原来破妄之钥,不在争胜,而在承认并接纳那如影随形的“另一个自己”。
昨日已过两关的林少虞,青衫洗的白,指节残留墨痕。
他坠入一座巍峨书院。朱门高耸,匾额“天道酬勤”金光刺目,院内廊下却空无一人。
忽有无数试卷如雪片纷落,每一张皆是他苦读十年的经义策论,页页朱批“下品”!
讥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寒门蝼蚁,也配问道?”
墨迹在试卷上蠕动,化作锁链缠缚四肢,将他拖向书院角落的废弃笔冢——那里堆满折断的秃笔,正是他父亲典当祖田为他换来的“松烟紫毫”。
父亲佝偻的背影在冢中哀叹:“儿啊……读书……无用啊……”
锁链勒入皮肉,鲜血滴落砚台。林少虞濒窒息,却猛然抓起染血的残笔,狠狠扎向“天道酬勤”的匾额。
金匾裂痕蔓延,露出其后真容——竟是半卷残破的《道德经》。
他以血为墨,在经卷空白处颤巍巍书下:“?道在瓦甓,何论门庭??”
笔落刹那,朱门崩塌,书院化为青翠竹林。他立于竹下,断笔生芽,新叶如剑指天。
戴纱笠的少女云璃,薄纱垂至下颌,坠入一片永夜竹林。
月光被浓雾吞噬,唯腰间一枚残旧铜铃散微光。她疾行欲寻出路,竹影却扭曲成无数窥视的眼瞳。
沙沙竹叶声汇成窃语:“摘下它……让他们看清你的脸……”
恐惧如冰水灌顶——她想起幼时因额生“妖痕”被族亲驱逐,纱笠是最后的屏障。
雾气骤然凝结,化作一面冰镜。镜中映出她的脸:左额一道赤痕如焰,右颊却爬满幽蓝咒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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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痕灼热欲焚尽竹林,咒纹阴寒则冻结血脉。两股力量撕扯脏腑,纱笠在剧震中滑落半寸。
“轰!”
赤痕迸的流火溅上竹枝,顷刻燃起山火;咒纹逸散的寒气冻结溪流,冰刺穿空!哀嚎声四起,林中竟隐现村民奔逃的虚影。
?云璃踉跄跪地,十指插入泥土。就在心神将溃时,铜铃无风自鸣,清音荡开。
她忽忆起重阳子开场之言:“仙道机缘,在己不在天。”
烈焰与寒冰的撕扯中,她不再压制任一力量,反将双手缓缓按向心口,任赤痕与咒纹在肌肤下交织奔流:“欲焚则焚,当凝则凝……?此身是炉,自炼乾坤!?”
纱笠飞散,额间赤蓝二色竟交融为一抹流转的星河。火熄冰融,星河所照处,竹生新叶,月满中天。
幻境如潮退去。广场上,有人瘫软如泥,心神溃散;有人汗透重衫,却目光湛然,过关者不过三百余人。
陈珩锦衣破碎却脊梁笔直;阿阮怀抱熄灭的灯盏,眼中暖意未消;石荆静立如山,疤痕平添沉稳。
林菀指尖轻捻一枚虚幻丹丸,神色释然;花月花影双手紧握,泪中有笑。
林少虞立于人群边缘,青衫血迹斑斑,掌心断笔已生三寸青翠,孤直如竹。
云璃纱笠重戴,笠沿垂纱却无风微扬,额间一点星芒透纱而出,映亮周身三尺。
重阳子目光扫过众生相,唇角微扬。袖中五指虚空一握,青光尽敛。
西坠的残阳将云霞与广场染作赤金,更将他青袍云纹映得宛如天裁。
“心魔如渊,叩之方知深浅;灵台如镜,拭净始见真颜。”
他声音不高,字字如钟。敲在幸存者心头,“此关非终,而是问道之始。诸位小友,且带着这‘叩心’之印,去走你们……自己的仙途吧。”
余音袅袅,过关的少年少女们肃然起身,向着高台躬身长揖。
无人欢呼,广场上唯有风声掠过衣袂,以及数百颗历经淬炼的心,在暮色中沉稳跳动的声音。
灵台心火已燃,纵前路千劫,亦照夜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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