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野被叫去给桌上的花瓶插上鲜花,他看着手中娇嫩欲滴的花朵,眼底划过一抹讽刺的情绪。
在他居住的地方,不少人连饭都吃不饱,这些老爷们倒是消遣,弄个宴会还要布置上大量鲜花。
听说现在想要培育出花朵,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钱和精力。
假如现在他手中的这束花换算成钞票,都能买下几十个他的破烂地下室了。
白玄野将鲜花插进花瓶里,并在花瓶内侧粘上□□。
“花插好了就赶紧过来摆放酒杯,别磨蹭!”不远处传来领班的催促声。
白玄野瞬间脸上扬起得体的微笑,刚才的眼中的狠戾早已消散。
等他们布置好一切,时间也来到中午,宴会现场已经陆陆续续到来了不少人,无一例外全都是西装革履。
在那些人中,白玄野甚至看到了新闻报道上出现过的脸,今天果然来对了。
白玄野低眉顺眼地站在长桌边,将高脚酒杯放进托盘,然後用手举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
有人想要拿酒,他就停下脚步,借着这短暂的停顿时间,将周围人的面部特征记下。
他见过和模仿过的人太多,不少人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对方从事的是什麽领域。
白玄野微笑着带着托盘,在场内走了一遍,心里大概有数,这场宴会到来的人涉及的身份范围很广。
但既然都能被拍卖场邀请,那就一定有什麽共通的地方,
拍卖场。。。。。。白玄野站在墙边,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说起来,拍卖场拍卖的,就只有拍卖品吗?
他之前调查了那麽久,最後查到了拍卖场的负责人身上。
根据蛛丝马迹的线索找到证据把人杀了之後,这个拍卖场却依然没有关闭。
这证明他之前猜的不错,其中果然有问题,受害者不止他认识的那一个。
白玄野的指尖开始不自觉颤抖,咬肌愤怒地收缩一瞬,这些人都该死。
他侧身,手指探入衣服口袋,除了手枪外,他摸到了另一个东西的存在。
白玄野深吸口气,他刚才衣服的口袋是不是被撑的鼓起来了?不能想刚才有多不得体,堪称僞装生涯的第一次滑铁卢。
他的记忆很好,指尖一摸他就知道这是昨晚他从窗户丢下的那个奇怪金属。
奇怪,没有生命的金属为什麽还能阴魂不散?
他用手握住它,动作极快地往墙角的装饰花瓶死角一扔,然後抚平衣角,在领班看过来的提示眼神中走上前倒酒。
“机灵点,今天的客人里面有大人物,要是怠慢了我们都惹不起。”领班靠近他耳边小声说道。
白玄野点点头,他不知道领班口中的大人物是谁,但是能根据场内客人的态度里猜测出来。
不管他们怎麽站位,总有一个人处于中心的位置。
白玄野眯了眯眼,不认识,不管在哪里都没有见过,那人似乎极其敏锐,他只是多看了两眼,就看见对方突然擡眼扫视四周。
他垂眸避开那道精锐的视线,看来是只不好对付的老狐狸。
他只擅长一击必杀,调查这种事不在他的能力范围。
不然。。。。。。还是直接杀了吧?
既然对方很重要,那死了之後那群人总会自乱阵脚,到时候破绽也就出现了。
白玄野一边倒酒一边思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没有雇佣金的暗杀对象他懒得费什麽心力,查找真相?那是那群酒囊饭袋的部门人员该做的事。
他想报的仇已经报了,如果不是察觉到背後还有大鱼,他今天也不会过来。
至于背後的人是不是这位,白玄野无所谓地挑眉,杀了不就能知道了。
在他将身影隐藏在角落暗处,再次将手伸向口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有绷住。
冰冷坚硬的触感硌在他的指腹上,又是那个金属!
这次他没有再拿出来,他有预感,就算扔掉,过一会儿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的口袋。
白玄野的敏锐度向来很高,这还是第一次有东西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上。
要说没有古怪,他都不信。
白玄野不再管这奇怪的金属,他现在要去拉下电闸,然後在黑暗中击杀那个站在中心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