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诩啓唇,他知道阿肆其实很好哄,不管他说什麽,对方都会听话。
但现在,他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话语间苦涩的意味也从他的耳朵传递到了心底,让他也忍不住心生涩意。
他恍然浮现出一个念头,阿肆好像有点可怜。
“……现在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苏泽诩没有选择回避,没有用委婉的言语搪塞,只是很认真地告诉他。
“我们现在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被暗处的眼睛留意,我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顾及其他。”
苏泽诩放松身体,缓缓放下手里的药瓶与纱布,擡手在阿肆的背部轻拍了两下。
“你也不用学着如何讨我欢心,因为这个答案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声音轻快,“你要是想作弊走捷径的话,那还是趁早放弃为妙,我可不接受别人的不诚心。”
阿肆立即擡起脑袋,满脸焦急的解释,“我没有!我很诚心的!”
他这副恨不得指天发誓的模样让苏泽诩忍不住勾起唇角。
“行了,先上药吧。”
经过刚才的对话,房间内紧绷的气氛平缓了许多。
阿肆望着苏泽诩为他换药时垂下的长睫,突然用手指扣住对方的手腕。
他後知後觉地回神,“你丶你刚才是同意了让我追求你吗?等任务结束之後,我们还可以再见吗?”
苏泽诩擡眼,眼里浮现出清晰的笑意,这次他不想再把话说明白,逗弄般回答道,“你猜。”
阿肆猜不出,坐在床边抓耳挠腮,被苏泽诩轻斥了一句“老实些”,就又端正做好。
一个小时後。
酒店被布置的金碧辉煌大厅内,酒香浮动,穿着华丽服饰的商人都在此汇聚,彼此手握酒杯互相交谈。
他们的眼神时不时地游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苏泽诩与阿肆站在大厅的角落,望着舞会上的人们。
阿肆站在前面,他高大的身形能将苏泽诩几乎全挡在身後。
大厅的门突然从两边拉开,一阵脚步声响起。
苏泽诩探头往外看去,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杵着拐杖走进,果然是这个人。
青年在看见大厅内舞会的形式时,他的眼神骤然阴沉,场内的交谈声也逐渐消失。
一种恐怖的压力蔓延开来,让人们不敢出声。
青年摩挲着手里的拐杖,他是一个瘸子,酒店方却用舞会来欢迎他的到来,这无意是一种让他不能忍受的冒犯。
酒店经理见状双腿已经开始发抖,坏了,他事先不知道贵客的情况,谁能知道这种不出错的欢迎仪式也能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啊!
青年身後的黑衣人们上前,直接将大厅内的音乐关闭。
就在大家都头冒冷汗的时候,青年微微一笑,“何必紧张,改成普通的宴会也不错,不枉费酒店的这番心意。”
酒店经理一边擦汗一边上前,“是是是,您说的对,这就是一场欢迎您的宴会,您。。。。。。”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有黑衣人堵住他的嘴将他押了下去。
在场的宾客们眼睁睁看着酒店经理如同麻袋被拖到大厅外,紧接着惨叫声响起。
让在场的衆人立即低下头,连直视青年的勇气都没有。好可怕的人。
青年没事人似的,擡步上前,“这只是助兴的小节目,不必在意,你们继续,就像之前那样。”
其馀人连忙互相僵硬着表情继续刚才交谈的话题,生怕被青年一个不满意就拖出去。
苏泽诩眉头紧皱,他望着眼前发生的事收回视线。
对方的行事实在残忍,上一次在地下区域,如果不是那场地震,恐怕他没有那样容易脱身,这次不能让对方发现他的存在。
苏泽诩伸手拽了一下阿肆的衣角,低声道。
“已经确定来人了,我们走。”
阿肆搂住他的腰身,迅速从一旁敞开的窗户边翻身而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与树影之中。
站在场内的青年向来对各种打量的视线都格外敏感,他若有所觉地擡头,正好看见窗边摇晃的轻纱。
起风了,也不知道这次,想要对付他的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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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泽诩(心软):嘶,哄哄吧,感觉不哄这人都要哭了
攻(愉悦):嘻嘻[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