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工夫,蜥蜴精和蛇精已追了过来,一前一後地撞进姜怀愫的视野之中。
哪咤头也没回地放出混天绫,将那两人拦在一丈以外的位置。红绫灵活游走,迅速收紧,将两只妖精捆了个结实。
看到这件熟悉的法宝,姜怀愫倍感亲切,彻底放下心来。
“就是他俩把我和哮天抓到这儿来的!捆紧点千万别放跑了!”她赶忙提醒。
蜥蜴精认出了哪咤的脸。他记得,这个人在擂台下出现过,似乎也是那只狗的同伴。可这小白脸当时并未打擂,一散场就离开了。
现在,姜怀愫却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护在了身後。
女孩脸色有些发白,但还算镇定。
“贱女人,你。。。。。。”
满腔怒火急待喷发的蜥蜴精,刚说出三个字,就被一闪而过的剑光割断了舌头。
哪咤拎着斩妖剑,甩了甩手腕,一串血珠沿着剑脊滚落。
他半是疑惑地看向姜怀愫:“发生了什麽?惹上这两只臭虫。”
蛇精没有说话。他死盯着哪咤手中的兵器,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是神仙?
那红绫,那宝剑,还有手腕上套着的金圈。。。。。。这些东西,都让他联想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确认已经没有威胁,姜怀愫缓缓呼出一口气,转头将事情经过巨细无遗地讲给哪咤听。
总结:她和哮天此番被抓纯属倒霉,碰到两个输不起的神经病。
“哮天还在石室里躺着呢。”姜怀愫有些後怕地道,“幸好我没有跟他一样被毒晕,否则连那间屋子都跑不出去。”
哪咤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仿佛刚才接收到的信息令他难以理解,需要花时间消化。
紧接着,他用眼神将姜怀愫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衣领扣得很严实,发髻有些散乱,身上还算干净,没有血迹。
“有受伤吗?”
“没什麽大碍。赶在他俩动手之前我就跑了,千钧一发啊。”
哪咤张了张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又抓起她的小臂查看:“这里怎麽紫了一块?”
她回忆了一下,老实道:“应该是刚才跑路时候撞到的。”
“其他地方也有吗?”
“膝盖,可能也撞到石头了。问题不大。”
“你可以选个死法。”
“啊?”
“哦,不是。”哪咤语序混乱地补充,“我意思是,你给他们选。”
蠢狗有够不中用,竟然被两条杂鱼算计,差点成为盘中餐,还连累身边人。他有点手痒,觉得事後应该揍哮天一顿,把狗脑子里多馀的水分打出来。
暂时零件齐全的蛇精面如死灰。身上的红绸捆得很紧,本就已经是件极难对付的法宝,其上还附着持有者的法力,根本无法挣脱。
“是。。。。。。是哪咤三太子吗?”
哪咤的目光转过来,像是看到呕吐物那样,皱了皱眉,嫌恶之情毫不掩饰。
没理蛇精,他继续对姜怀愫道:“想好了吗,怎麽处理?蛇心丶蛇皮都是有用的东西,你可以留着。”
“三太子!三太。。。。。。”
蛇精不死心地试图讨好,後果就是跟蜥蜴精一样,他的舌头也被一剑斩断。
哪咤并没有给恶妖加赠遗言环节的习惯。
姜怀愫摇头:
“不不,那些东西还是不要了。你看着办就好。”
老早就被禁言的蜥蜴精嗯嗯呜呜地叫嚷着,不知是想求饶,还是想在生命的最後时刻拼着反抗一把。从他脸上不断切换的表情来看,可能二者皆有。
“那就简单了。”
斩妖剑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紧接着是剑刃入肉的闷响。哪咤微微扬起头,迸溅的鲜血映在他瞳底,炸开一簇血色烟花。
几步之外,两具头身分离的尸体落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混天绫飘荡着回到主人臂弯。
姜怀愫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确认两只妖都已生机断绝,才又将目光转回哪咤身上。
恶妖的裹尸布,仙子的流霞帔。要不说物似主人形呢,她有些出神地想,这漂亮杀器的反差感,也是与哪咤如出一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