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三声就停下,不轻不重,挺有节奏。
姜怀愫此时无知无觉,眼睛还紧紧闭着,自然没可能起身去开门。就算醒过来,也没有那个力气。
恍惚间,她嘴里呢喃着不成调的字句,似乎是在说梦话。
门外的人不再迟疑,手上一用劲儿,门闩应声而裂,断成两截。
他很不客气地推门而入,环视四周,叉腰打了个响指,烛台上已然熄灭的火焰便又重新跳动起来。
房间内顿时变得亮堂堂。
“喂,姜怀愫,你要不还是跟我一起回天庭吧,去找天医看看病,或者去老君那里讨粒丹药吃。”哪咤靠在床柱边,注视着她的睡颜。
“刚才我飞着飞着,想起一件事。。。。。。你有在听吧?”他俯身把她从被窝里剥出来,晃了晃她的肩膀。
“那蜥蜴不是在你身上施过什麽术吗,虽然他死了,但残存的妖气可能还在你体内冲撞,所以你才会出现这种症状,就像之前哮天那样,妖气入体,不及时分解掉的话会很麻烦。”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我扛你走了啊?”
哪咤念叨了半天,一看姜怀愫,依然双眼紧闭,没有给出任何反馈。
她似乎真的很难受,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蹙的样子,嘴唇发白,汗湿的鬓发贴在颊边。
本想就这样直接带着她离开,可哪咤将人抱起来掂量了两下,後知後觉地发现她只穿了件中衣,过于单薄,待会儿风一吹说不定又要加重病情。
于是他找了件外袍把她裹上,心说这下总该万无一失了。揽着她的腰,哪咤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更舒服地躺在怀里。
他不太会照顾人,一时也想不起来还有什麽细节需要注意。
她现在睡得很不安稳,被他挪来挪去的,虽然没有醒来,但嘴里时不时会蹦出两句梦话,像是被魇住了。他低下头,耳朵贴在她嘴边,什麽也没听懂。
手鸡丶家长会丶知鸟裤。。。。。。这都什麽跟什麽?
忽然,她轻轻啜泣了一声。
哪咤前进的步伐顿时滞住,垂眸观察起她的状况。并没有流眼泪,只是眼尾有点泛红,呼吸时轻时重,可能是太难受的缘故。
这时候,姜怀愫的手指从宽大的衣袍下伸出来,揪住了他的前襟。
此时她仍然没醒,嘴里呢喃着怪话,指尖却用力到发白。这不奇怪,哪咤猜她是梦到了坠落悬崖之类的场景,无意识间,通过抓握身边物体的行为来获得自我安抚。
“妈妈。。。。。。”
这句梦话字正腔圆,他听清了。
怎麽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别人喊娘,哪咤嘴角一抽,闭了闭眼,决定看在她是病号的份上暂且忍了。
哪咤抱着新得的女儿往外走,期间特意经过杨戬的房间,敲了敲门。这时候就体现出手多的好处,就算怀里抱着人,还能腾出另外几只手来。
“姜怀愫病了,你记得告诉蠢狗一声,人我带走了。”
言简意赅地说明过情况後,懒得再等回复,哪咤蹬起风火轮,尾焰一闪,消失在天际线。
不得不承认,还是天上那个姓孙的比较会养孩子,估计是有点这方面的天赋,养马养得膘肥体壮,养桃也养得个儿大饱满。。。。。。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偷吃。
总之,先把姜怀愫送回齐天大圣府,如果孙悟空在,後续处理就交给他了。
哪咤心不在焉地想着,脚下确定了方向。
此时姜怀愫还在怀里蹭来蹭去,搞得他有点心神不宁。下巴处能感受到她蓬松发丝的触感,痒痒的。抱着哮天估计也能有这种体验,暖烘烘又毛茸茸。
明明鸟和狗差别很大吧?
硬要选一个的话,他还是选前者。鸟羽比狗毛漂亮。
思绪越飘越远,再一回神,眼前已经能看到齐天府的牌匾。虽说一直知道风火轮很快,但这次更是格外迅疾,好像眨眼的工夫就到达了目的地。
他扯着嗓子喊:“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