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缘看起来笑得很勉强:“圣婴大王。。。。。。”
少年冷哼一声,从熊妖身上收回了火焰。姜怀愫这才发觉,这并非三昧真火,否则不可能如此收放自如。不过威力也相当可观,应该是某种经妖力加持的火系法术。
“别惺惺作态地装可怜,我爹吃这套,我可不吃。”
姜怀愫心头一震,圣婴大王?牛圣婴?红孩儿?真是这样的话,白缘好歹辈分比他高点,怎麽管他叫大王?这麽卑微的?
白缘眼神躲闪,见到红孩儿简直如老鼠见了猫,刚刚面对黑熊堵截时都没见她这麽冷汗涔涔。如此谨小慎微的态度,也侧面映衬出红孩儿的确不是个好相处的。
红孩儿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他所住的号山与积雷山离得不远,为了监视这野狐狸和老爹的动向,常年在她洞府附近安插眼线。混账老爹应该也知情,但对他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
前几日手下小妖来报,说看见白缘偷偷摸摸出了洞府,他猜她是要去幽会外头的奸夫,立马兴奋跟来,想要拿她把柄。没想到这蠢狐狸只是来花果山找死,事情顿时变得无趣起来。
但红孩儿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没有奸夫,难道是奸妇?又或者她其实是男人变的?”他指了指姜怀愫,“老实交代,这是不是你相好?”
拿捏住白缘把柄,才好同混账老爹告状,就算不能拆散狐狸和牛,至少也能起到离间效果。
白缘猛猛摇头:“不。。。。。。你说什麽呢!”这死孩子的提问太过令她惊异,以至于回话时都忘了要捏造出讨好的语气,只一门心思反驳他的诬告。
红孩儿的脸色当即阴沉下去,对这结果感到相当不满。又不能杀了这狐狸,否则老爹肯定要跟他拼命。
之前他嫌那熊妖碍事,直接烧了,现在倒是暗悔起自己的鲁莽,要是多围观一会儿,说不定那熊妖还能给白缘添点伤,就算杀不了她,给她点教训也好。
越想越气,自己大老远跑这一趟,不仅一无所获,还给白缘和她旁边这女的解决了麻烦,让她俩得了好处!
接下来又是一番语言拉扯,红孩儿不知道第多少次对白缘进行威逼利诱,让她离开牛魔王。而後者话术熟练地拒绝他:
“我年年向翠云山上供,你母亲都准了的!”
交谈了没几句,白缘情绪逐渐稳定,总能四两拨千斤地将红孩儿的话驳回,俨然是熟能生巧。
与之相反的是红孩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起来被气得不轻,手腕翻转,现出一杆丈八火尖枪。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突发恶疾,他举枪就朝白缘刺去,後者吓得腿一软蹲坐在地,惊险躲过了这一击。
枪尖钉进白缘身後的树干,震下一地落叶。白缘果断抛弃面子,嘴里又开始叫起圣婴大王的名号,可怜兮兮地求饶起来。
姜怀愫也被红孩儿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瞧着他出招的速度并不很快,似乎有刻意放水,但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又是实打实的。一时她也搞不准,红孩儿究竟是不是真心要杀白缘?
代入到红孩儿的身份,姜怀愫十分能理解他对白缘展现出的敌意,可眼下白缘刚帮过她的忙,站在私人角度,她又不能坐视不理。
不由感叹恩恩相报何时了,若今日没承白缘的情,她说不定还能稳当吃瓜群衆,安然置身事外。
红孩儿从树干抽出长枪,待要再刺,却感到头皮上传来一阵拉扯的疼痛,身体不由後仰。
转头一看,是姜怀愫方才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发尾。
姜怀愫与他对视上,尴尬地露出个傻笑,“你头发真漂亮,情不自禁就想摸摸看。。。。。。”
说着,她欲盖弥彰地背过手去,把指间缠绕着的几根被揪下的红发偷偷撇掉。
红孩儿的怒气更上一层楼。皮肤下淡淡的血色,从他脖颈一路攀升至脸颊,肉眼可见的,红温了。
“你俩一夥的。”
他咬牙切齿地下了结论。
白缘一矮身,从红孩儿臂下钻了过去,躲在姜怀愫身後,以行动证明了她俩此时的立场一致性。
被迫成为护崽母鸡的姜怀愫:“。。。。。。”
红孩儿笑了:“那你俩都给我去死吧。”
他杀意十足地提起枪,带着一副要将她们剥皮的恐怖神色。姜怀愫和白缘哪能傻站着等被刺,当即就飞速跑路,可红孩儿也会御云走空路,姜怀愫的翅膀此时占不到优势。
当事鸟现在就是後悔,很後悔。为什麽非要爪欠去抓他头发,引火烧身不说,还把人家怒气值叠满了!
一天下来,追杀姜怀愫的妖从金雕变成黑熊又变成红孩儿。每次看似得救,实则更大的BOSS正在赶来的路上,仿佛陷入某种轮回逃杀。
关卡一次比一次难打,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