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雕兄,那没办法了,谁让他不中用,自求多福吧。
“我看她往东边逃了,您即刻啓程去追,说不定还能追上。”熊妖用谄媚的语气收了个尾。
哪咤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指的方向,确然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如果黑熊说的是真的,姜怀愫现在的状况会很危险。
这麽想着,他勾了勾手指,乾坤圈应召而出,套住了熊妖的脖子,往内收紧的同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响,黑熊颈骨断裂。
临死前黑熊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声,放大的瞳孔中倒映出哪咤略显焦躁的一张脸。
并没有将注意力施舍给面前气绝身亡的黑熊,哪咤一心只想着百里之外的姜怀愫。追杀她的人似乎修为不低,究竟是谁?
保险起见,哪咤去金雕那也问了一次话,对比两妖口供,前半部分内容大差不差,只不过从犯和主犯的位置调换了一下。後半部分,由于金雕早早被擒困,自然不知道姜怀愫的去向。
最终还是只能按照熊妖指出的方向走,临了没忘记送这只金雕去和黑熊老弟团聚。
捏着那张从金雕身上收来的网,哪咤庆幸自己赶到得够及时,最多再过两个时辰,这鸟妖就能自行脱困了,这法宝真够劣质的。
不再多想,他立马啓程,出发去寻姜怀愫,此时倒是有些後悔,没把哮天带来。有狗在,找人肯定方便很多。
如今只靠自己推测。往东,姜怀愫肯定会进入傲来国地界,为了不牵连凡人,她多半会往深山老林里逃。
小半日过去,哪咤用目光在地面不断搜寻着姜怀愫的行迹,眼睛都快看花。终于,他在一处山谷的焦土中发现了火焰燃烧留下的灼痕,周围还残留着淡淡的妖气。
想起追杀姜怀愫的那只妖会用火,哪咤猜测她们在这里进行过战斗。
但没有找到尸体,看来她们在这里并未分出胜负,应该是又转移了阵地。
焦躁的思绪一刻也无法平复,哪咤既想加快速度,又怕瞧得不够仔细,错过了线索。
不该离开她的。这个念头再次冒出,哪咤忍不住想要叹气。
要是能一直待在一起不分开多好,可她总要为别人冲锋陷阵,不愿意老实躲在安全的地方。明明是只怂鸟,偏偏关键时刻勇得不像话。
*
此时形势不容乐观。
姜怀愫和白缘已经筋疲力尽,红孩儿的追击却还在继续,跟猫捉老鼠似的,把她们从花果山一路撵进海里再撵到岸上,又不真正下杀手,只是一味地释放杀意,跟鬼一样追在她们身後。
每当快要追上的时候,他便刻意减缓速度,给她们喘息的机会。
姜怀愫渐渐觉出味儿来,发现这头牛是在故意吊着她们玩儿。他似乎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他以前也有这样追杀过你?”她问白缘。
“好像有吧。”白缘的体力明显跟不上了,说话都开始大喘气。脑供血不足导致她现在没法进行复杂的思考,回话回得很敷衍。
“那我是不是能大胆猜测,就算我们停下来,他也不会真杀了我们。”
说话间,一发妖火打在姜怀愫身後不到半厘的位置,差一点点就烧到她的发尾。
姜怀愫:“。。。。。。”幸好这个时期的红孩儿没去火焰山进修过,未能炼成三昧真火,否则这火焰威慑力还要翻倍。
她不敢赌红孩儿的善心,怕一停下来就被烧成鸟肉干。纵使红孩儿顾忌牛魔王,不杀白缘,也难保不会把气撒在她身上。
路途中她已经很没义气地试过和白缘撇清关系,但红孩儿就是一个“我不听我不听”的状态。由于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与白缘割席,後来她所做的一切找补都被红孩儿当做是假话。
又或者红孩儿铁了心要溜她,并不真的在意她和白缘交情如何。
毕竟之前扯头发那一下,足够让她在红孩儿心中留下一个不妙的坏印象。
姜怀愫此时的状态绝不轻松。身上还带着伤,被迫进行了一次跨海长跑,累得翅膀都快扇不动了,奈何对方依旧不肯放弃,坚持要将这场追逃游戏进行到底。
连飞带跑也甩不掉身後的牛皮糖,她心里琢磨起别的破局之法,总不能一直这样给他溜着玩儿。此人记仇程度比哪咤更甚,不知追到什麽时候才是个头。
她想过改换方道,比如往西去翠云山找铁扇,或者往上去天庭找哪咤,然而小牛并没有给她自由选择路线的机会,以火势逼得她只能往东跑。
真是非常鬼精的一头牛。
姜怀愫身上的伤势没有得到及时妥善的处理,现在已隐隐有恶化的趋势。她脸色有些苍白,抱着希望问白缘:“他吃不吃苦肉计?”
白缘连连摇头。
逼得她不得不赶紧证明自己身体强健无虞,绝对没有病重去世的可能性。
“他不吃装弱那一套。”白缘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