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风不但中了亚元,如今更是只有十七岁,若是努力一把,中个进士也不是t没有可能,可谓是前途无量。
有些乡绅地主,巴不得直接白送田産,也想搭上这层关系,毕竟就只是举人的身份,也算半个官身了,这关系到了关键时刻,是可以保命的。
另外两人无法理解韩琪歌的举动,韩琪歌同样也不理解两人古怪的神色。
几千年的代沟不是那般容易抹平,更何况韩琪歌穿越过来这麽久,却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落後的古代人,对这些潜在的规则更不会去主动了解。
林悠倒是和韩琪歌思维同步,她也问楚南风:“挂靠田産不就是省点税吗?还要承担风险,可为什麽韩琪歌拒绝後,那俩人看他的眼神,跟看二傻子似的啊。”
“在你们的那个时代,是律法至上,而这里的情理却时常高于律法,就算是县太爷断案,也要参考情理之事……”楚南风很耐心的把里面的事情,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阿姐为人随和,性子很好,却太过单纯了一些,对自己更是没有丝毫的防备意识。
从她露出来的只言片语看,自己是她做的第一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就要让即将被陷害的一个穷秀才官居一品,後面的恐怕会更加困难。
她可以好脾气,可以不在乎得失,但不能天真,那个所谓的任务世界,听着就波云诡谲,是容不得她这份天真的。
楚南风把自己的计谋,话语中的暗示,和前日故意漏出的口风都一一告诉林悠。
可换来的却是林悠嗯嗯啊啊的应和两声,然後开心的夸了一句真厉害,就没有後续了。
楚南风暗暗叹了口气,算了,来日方长,以後慢慢教,总能教会她一些心计和谋算的……吧?
牛车吱吱嘎嘎的走着,走一段还要停下来,让牛休息一下吃点草,速度是相当的慢,比起自己走路其实也快不了多少。
因为是赶考的学子,他们走的还是相对平整的官道,比别的路好了不少,可在林悠看来,也就是一条被压的结实一些的土路而已。
木头的轮子走在上面,还没有任何减震措施,看着就十分颠簸。
林悠本来是坐在楚南风肩膀上的,虽然感觉不到颠簸,但看着车里四人不停的一晃一晃,突然有了种晕车的错觉。
她和楚南风打了声招呼,就溜到外边车顶上坐着了,虽然也少不了晃悠,但至少这里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啊。
林悠一直在城市长大,还没见过山野风光,一路看下来,倒也不觉得无聊。
如今秋草已黄,路边只有零星几丛野菊还开着花,偶尔还能看到远处的山崖上,有树上挂着一串串不知名的红色果子。
她正数路上的野菊一共有几种颜色,远远就看到对面的斜沟里,一片夺目的艳红。
本以为是什麽艳丽的花草,林悠还好奇的飞过去看了眼,到了跟前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血迹斑斑的人。
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双眼紧闭,脸色灰白,嘴唇也没了血色,但他的手指明显还在动。
“楚南风,东边……东边斜坡那里,躺着个人,流了好多血!他,他还是活的。”林悠吓得急忙跑回车上叫人,声音都有些磕巴了。
“我先过去看看,没事的,阿姐你别怕,先别靠近那边。”楚南风听她那惊魂未定的语气,连忙轻声安抚。
楚南风当然不会直愣愣的下车救人,现在已过了正午,他和同车几人商量着停下吃个饭再走。
另外三人欣然同意,在牛车上颠簸了半日,他们也想下去松快松快的。
後面的人见他们停下来,也都纷纷下车,一行人凑在一起活动一下筋骨,再生火做饭吃点东西。
捡柴生火这些事情,已经有人抢着做了,楚南风就拉着其他人,一副兴致勃勃,要吟诗作赋的样子。
“那边的景色倒是要好一些。”楚南风领着一群人,不动声色的往东边走去。
果然在那草坡处看到一个人,他一身的血几乎浸透了周围的土地,也难怪林悠会被吓到了。
楚南风仔细看去,竟还是个熟人,正是昨天在茶馆见过的黄衣书生。
一群文弱书生没见过这种情景,都给吓了一跳,那草坡陡峭,但不深,楚南风率先跳了下去,先摸了下鼻息。
“人还是活的!”这话一出,一旁的人也跑过来帮忙,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这半死不活的家夥搬了上来。
他身上连个行李包裹都没有,也没有身份证明,听楚南风说,他也是这次来考试的秀才时,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
“身上有三处伤,倒是没在要害,但他失血过多,我们手上没有药,现在离下个县城还有二十多里路,就是送过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说话的是赵书生,名叫赵京墨,他的父亲是个郎中,自己也懂一些岐黄之术,上手诊脉查看後,就不由皱紧了眉头。
楚南风四下看了看,说:“从前面的岔路往北,不到十里就是锦县,好歹有过一面之缘,我带他去那边找大夫,也算尽人事听天命了。”
韩琪歌却突然说:“他身上分文没有,行礼也不见了,恐怕是被人抢劫了,这里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那贼人也不知往哪边走了,你一个人去太不安全。”
赵京墨撕了件干净的衣服,给人把伤口包扎好後,才擡起头,“我和你同去,这附近没有止血草药,他身上的伤只能暂时按着xue位压制止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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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风:明明叫着阿姐,怎麽跟多了个妹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