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在梦中攥紧他手指,呓语般呢喃:?“笨龙……蜜酿星螺……”?
深海无光,唯有她腕间龙鳞镯幽幽亮。
婚后,敖烈携灼华隐于西海极渊,“寒鳞宫”?。
此处无天兵巡查,唯有千年玄冰为墙,珊瑚作瓦。灼华魂体未稳,需每日饮敖烈龙血三滴,以固其形。
?“疼么?”?她抚过他腕上伤痕。
敖烈笑捏她下巴:?“比剐龙台轻多了。”?
夜里,龙宫无红烛,却有深海萤虾聚成星河。
敖烈化龙形盘绕宫殿,龙息温暖如春;灼华倚在他逆鳞处,哼唱未央国旧谣。
四海龙王虽闭口不提逃婚之事,但西海龟丞相每见敖烈,必叹:?“三太子,您这……唉!”?
天庭虽暂未追究,但值日功曹常“路过”西海。
一次,敖烈察觉云上有窥视之眼,冷笑间引雷劈去:?“滚!再窥我妻,抽汝仙筋!”?
灼华忧心忡忡:?“若连累西海……”?
敖烈却舀一勺她最爱的蜜酿星螺喂去:?“父王当年能压我于鹰愁涧,还压不住这点风波?”?
灼华魂体渐固,可离水三日。二人常幻化凡人,游历市井。
长安上元夜,敖烈戴青面獠牙傩舞面具,灼华执兔儿灯。
?“糖葫芦!比龙肝如何?”?她踮脚喂他。
敖烈咬碎山楂:?“甜得腻……再来十串!”?
忽遇孩童落水,灼华未及思索便跃入河中。救起人后,她裙摆滴着水,却见敖烈脸色铁青。
?“你魂体沾了凡水,要疼三日!”?
灼华歪头笑:?“你当年不也沾了鹰愁涧的浊水救我?”?
南海龙王寿宴,敖烈独往。宴间,嘲风太子阴笑:?“三弟娶个死凤凰,夜里可凉快?”?
龙焰爆燃!敖烈掀翻酒案,龙爪直扼其喉:“再提‘死’字,我屠你南海全族!”?
正当血战将起,殿外忽闻凤鸣。
灼华一袭鲛绡红衣踏浪而来,手持西海龙王令:?“父王命我夫妇献寿礼,北海叛龙级一具。”?玉匣掷地,滚出嘲风心腹的头颅。
众龙骇然。她扶起敖烈,指尖抹去他唇边血渍:?“回家,蜜酿星螺要凉了。”?
某年七夕,灼华在院中摆满未央国纸灯。
敖烈蹙眉:?“这‘乞巧’有何趣?不如比武。”?
?“笨龙。”?她拉他坐灯下,?“凡人女子今夜求姻缘美满……我已求得,便该还愿。”?
忽有灯上现字:?“愿敖烈少砸杯盏。”?
又见一灯写:?“愿灼灼莫偷穿我战甲。”?
二人相视大笑。
深海无月,却见千万萤虾聚为银河。
晨光穿透鲛绡帐时,敖烈以龙须缠凤羽编就的「离恨枕」尚泛着夜露的凉。
灼华揪住他未愈的须根,在青蓝晨霭里蹙眉:“夫君这手艺比东海老蚌磨珠还糙。”
敖烈低笑着咬她耳尖,龙齿碾过那枚朱砂痣:“凤凰也认床?”
尾音淹没在后颈绒羽间,晨曦正斜斜切过那处幼雏般的软毛,映得每根金羽都透明,舔舐时她会颤如初融的冰凌。
褪鳞赌酒夜总始于星子初亮时。灼华舌尖藏着最锋利的金鳞骰,看敖烈龙尾扫碎第七张珊瑚案。
醺然龙息里,她攀着龙角去够他眉间冰晶,鎏金指甲在月光下划出细痕:“西海三太子比醴泉还容易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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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铜铃突然叮当,原是敖烈醉中龙须缠住了她偷系的红绳,第九十八场赌局赢来的龙珠扣,正硌在两人相贴的腕间。
五更雷动前最黑的时刻,敖烈惊醒时总要摸枕下魂匣。这次攥住的鲛绡同心结还带着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