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安和险些以为赵凉絮要噌噌噌将衣服全脱了,那他可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了。
“你知道咱家是什麽身份,还这麽吩咐咱家?陛下可都不曾这样吩咐过。”
安和嘴上总不落下风,手上却掀开松玉胶的盖子,食指抹出一点淡青色的膏体,细细柔柔地便落在赵凉絮手臂上。
松玉胶冰冰凉凉的,揉在赵凉絮手臂上的块块疤痕上。
安和将松玉t胶的盒放在一边,一只手托着赵凉絮的手臂,另一只手便用指尖慢慢擦抹膏体,让淡绿色的松玉胶被铺平,再揉进赵凉絮的皮肤里。
赵凉絮觉着松玉胶化过的地方,湿润清凉,很是舒服。
“另一只胳膊。”安和不多说话,他默默抹着小块膏体,馀光还注意着赵凉絮的面部。
她的手没躲,老老实实地便递给了安和,她的脸上也见不着躲闪。
行吧,他就当赵凉絮不嫌他的触碰。
这对安和来说是个普普通通的活计,不过是抹一抹擦一擦的事情,疤痕只是道痕迹,也不会让赵凉絮觉得痛楚。
可。。。。。。
“为什麽胳膊上小的伤口这样多?我记着你。。。。。。当时已是秋日了,怎麽能刮出这麽多小口子来。”安和忍不住问。
“当时衣服不太厚实,被扯了。”
赵凉絮有些无所谓说道,反正两个人都叫她亲手杀了。。。。。。
托着赵凉絮胳膊的那只手用力握了一下。
嗯?
安和好像还不知道呢,那两个人正是她的老熟人。
“安公公,你知道在赵承新的那间商贾宅子里,死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夏已告诉咱家,只说是你的旧仇,在北周结的仇?怎麽,你心善成这样,还替原来那个赵凉絮揪心呢。”
安和少提起赵凉絮所谓的穿越一事,他觉着自己若实在笃信,显得自己有些傻。
如今这样近的距离,他也是随口找个话题续一续。
“可不是呢,他俩,是我当时遇见的三个歹徒之二。”
安和深深吸气的声音让赵凉絮侧目。
“手刃仇人,原来你当时那般爽快,是这样原因啊。”安和声音平静,可赵凉絮却觉得他情绪不稳。
赵凉絮浅浅地笑,她倒是没想到安和还为此有些生气了,她转移安和的注意力说:“胳膊涂完了,安公公是说要有始有终的。”
安和便瞧着赵凉絮要将衣服往下扒拉,他那股没来的火气就这样被赵凉絮堵回去了,只想止住赵凉絮的动作。
这是要做什麽!
只是赵凉絮不过将肩颈露出来,便停了手:“这里还有一些,便没了。”
其实并非,只是赵凉絮说什麽便是什麽了,她也不能真把自己扒个精光让安和摸上一遍吧。
只是逗逗安和,便点到为止了。
可光是肩颈,便让安和无措至极,他摸向一旁的松玉胶盒子,却摸了几下都没摸到,才发现是刚刚被他放在了另一边,他急得糊涂。
他不是没见过女子的肩背,那些都是先帝後宫的娘娘,他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的时候,他年龄也小,也净过身,那些娘娘哪里会将他当成什麽男人,他也不过远远在门口候着,他连个人都算不上,谁会刻意避着他?
但是如今,见到赵凉絮这般不设防地向他露出肩膀,他觉着不知所措,又难以控制地升腾起一点扭曲邪恶的猜想。
她就这样轻易地半褪衣物,是否是,她觉得安和是个太监,就不用计较这麽多?
是否是,她觉得太监没了那玩意,便不会对她做些什麽?
安和手上握着松玉胶,挖了青膏,又靠近赵凉絮些许。
赵凉絮就这样背对着他,如此信任地等待着。
她听到安和衣物与床摩擦出“莎莎”的微弱声音,安和靠近了她一点。
然後她便感觉到,那一点清凉落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