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菁:“……”
突然就很能理解那关于“皇帝陛下活泼”的形容了,就他这一本正经地逗崽的恶趣味,说他不活泼,谁信呐?
啧。
姮三岁和政五岁。
不过谁把崽逗生气就谁来哄,郑菁并不打算插手父女的相处。
“宝儿?”
嬴政将生气气的幼崽从郑菁怀里抱起来,低声轻哄,“是阿父不好,宝儿原谅阿父,不生气了,好不好?”
“哼!”
知韫略有翘嘴,却在第一时间将上扬的嘴角转为向下,并傲娇地别开脸,重重哼了一声。
她是这麽好哄的崽吗?
嬴政眼底笑意更浓,面上却握着他崽的爪爪,作出失落的模样来,“宝儿不舍得阿母,难道就舍得阿父吗?”
“我哪有!”
她歪了歪头,“明明阿父也可以和我与阿母一起住呀!”
“可是阿父每日都很忙。”
一味失落的皇帝陛下善解人意,“深夜过来会打扰你阿母的。”
郑菁:“……”
这种时候不用cue她,谢谢。
知韫:“……”
她很想对她茶言茶语的亲爹说一句“难道不打扰她阿母就能打扰她了吗”,可是,她爹是对着她绿茶丶撒娇诶!
“那……那好吧。”
幼崽扭了扭小身子,两只胳膊抱住他的手臂,询问,“阿父好辛苦,那我陪着阿父,阿父是不是就不辛苦了呀?”
她歪歪头,甜甜道,“心疼阿父呀~”
“……自然。”
皇帝陛下矜持地压住嘴角。
于是知韫认真地点点头,转过头,有模有样地和郑菁商量,“宝儿白日里来陪阿母,晚上陪阿父,好不好?”
郑菁莞尔失笑。
她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女儿胖嘟嘟的小脸蛋,笑着点头,“我们宝儿最是公平,阿母和阿父都听宝儿的安排。”
“不对哦~”
知韫捧着小脸,美滋滋地高兴了会儿,认真地纠正,“明明是阿母和阿父都最爱我呀!”
说着,她扑腾着伸出小手。
“要阿母抱抱!”
见郑菁伸手来接她,幼崽在她爹的侧脸啪叽亲了下,咯咯笑着投入阿母的怀抱,母女俩亲亲热热地腻在一起。
嬴政含笑看着,唇角微扬。
到了他这个年纪,独占欲已不似年轻时那般霸道而外显,兼之郑菁高龄産女,其实不该这样早让孩子搬过去。
只是,他毕竟不年轻了。
纵然心中再不甘,但理智也得明白,有些事非人力能更改。
嬴政有时候也会想,既然他能得宝儿为储,或许他的寿数也能够延续数载也未可知,但这毕竟不能笃定,既然身处皇帝的宝座,他就必须冷静地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要尽可能地将他一生的见解与经验都悉数传授于她,并给她铺出一条平坦无阻的路来。
在最後的七年时间里。
知韫并不知道她爹正在悲观地掰着指头数日子,并决定在未来的时间里向她展示何为铁血大秦的储君教育,她高高兴兴地和郑菁告完别,才跟着嬴政搬去章台殿。
什麽舍得不舍得的,反正都住在章台宫里,她又不是没长腿。
当然,这不妨碍她向她爹撒娇要假期——上学也是要放假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