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秦始皇,总不能是胡亥那个狗东西吧?别说她爹这龙姿凤章的样貌和凛然霸道的威势一看就不是胡亥配拥有的,年纪也对不上啊。
她似乎是老来女来着。
知韫努力地昂起小脑袋,伸出肉嘟嘟的小爪爪去碰她爹的脸。
“咿呀?”
政哥?是你吗政哥?
嬴政显然对爱女的亲近十分受用,抱着软乎乎的幼崽丶握着胖嘟嘟的爪爪,只觉得老父亲的一颗心都要化了。
这就是有崽的快乐吗?
也不知道宝儿何时能喊阿父。
皇帝陛下心满意足地抱着他崽,听着咿咿呀呀的婴儿语,馀光在崽崽阿母身上一掠而过,心想,既然隔壁的宝儿先喊阿母,那他的宝儿先喊阿父,这应当是合情合理丶公平公正的吧?
于是,一番头脑风暴後开始晕晕欲睡的知韫就发现她爹开始一本正经地教她喊阿父,别说,看上去还挺认真。
“咿呀?”
幼崽乌溜溜的眼睛满是困惑。
虽然她确实是个僞小孩,但爹你是不是有点没把她当真小孩?
旁观的郑菁:“……”
皇帝陛下的那点小心思她不用猜都知道,但怎麽说呢,对于一个在教育界声名赫赫的父亲而言,只是教孩子喊阿父罢了,又没有把孩子带去廷议,可见是有分寸的。
至于先喊阿父……
看在皇帝陛下真有皇位要给她女儿的份上,不和他较这个真。
(微笑。jpg)
虽说暮春初夏的天气正是一年中最舒适安逸的时候,只是嬴政怕他崽吹了风,故而一直将她养在郑菁殿中,除了侍奉的宫人和医者外,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等到夏去秋尽,茁壮成长的幼崽已经初步显露出她那旺盛的精力,不仅能在铺满毯子的殿中四处乱爬,还能牵着父母的手尝试站立,嬴政思索後决定带着她在重臣宗亲的面前露露脸。
十月初一,祭祀英灵。
知韫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有人在给她穿衣裳丶裹披风,然後就被熟悉的怀抱抱起,初时她还没在意,毕竟她爹每天早上都要先来抱抱她再舍得去工作。
咦惹,真是黏人呢!
╰(*′︶*)╯
已经从爹妈的日常交流中攫取到充足信息的知韫确定以及肯定她这辈子的爹就是秦始皇,就是不知道秦始皇为什麽有了皇後,而且还有往女宝爹发展的架势。
行三朝礼时,由她阿母抱着她立于殿门处,她爹则亲自取了桑弧蓬矢来射四方天地。而後她爹又命奉常择定吉时,同左右丞相和宗正一道往太庙行太牢祭祀。
——祭祀太牢,在周礼中是天子的太子才得以享有的待遇。
知韫:“!!!”
她一下就精神了,甚至分不出心思去想胡亥这个狗东西人在何处,只剩下一个念头——
亲爱的阿父,什麽时候能立你的嫡长女兼爱女当太子呀?
(期待的搓手手。jpg)
不过话又说回来,睡醒就发现已经被抱着上了车架的知韫挂在她爹的脖子上左顾右盼——这是要带她去哪儿啊?
“宝儿醒了?”
嬴政感觉到怀里的小团子扭来扭去,熟练地调整抱崽的姿势,轻摇铃铛,很快有宫人登上车架,从水壶中倒了热水丶拧了帕子,而後知韫懒洋洋地窝在她爹怀里,由他照顾着擦了脸丶又干了一碗温热的牛乳。
“咿呀!”
被养崽技术日益精进的皇帝陛下照顾得很好的知韫吭哧吭哧地踩着他的大腿,踮着脚丫仰着脑袋,嬴政唇角微扬,配合地低下头,果然感受到她啪叽一口亲在脸侧。
“mua~”
摇摇晃晃的幼崽眉眼弯弯,露出只长了四颗牙的笑容,高高兴兴地歪在他怀里跟他贴贴。
老父亲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嬴政轻柔地摸摸她的毛毛头,放柔声音,“咱们现在正往骊山去,等会儿阿父带着宝儿一道祭祀我大秦英灵,宝儿莫要害怕,可好?”
知韫:“???”
祭祀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