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魏征眉头紧锁,沉声道:
“侯尚书,天幕自出现以来,所言皆为未卜之事,从未有过半分虚假。
此事纵是骇人,也需先查明真相。
只是……”
他话锋一转,看向仍在地上叩的房玄龄,眼神复杂,
“房相之子身为驸马,却未能约束公主,此事他难辞其咎。
但公主殿下身为陛下爱女,此事更需陛下圣裁,切不可因私废公,寒了百官之心。”
唐太宗再次坐回龙椅上,只是脸色铁青得能滴出水来,双手死死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
他望着阶下狼狈的房玄龄,又想起高阳自幼娇纵烂漫的模样,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又强压下去,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房玄龄,你起来。”
房玄龄哽咽着应了声,却依旧伏在地上,肩头耸动:
“陛下,臣……臣无颜起身。
犬子遗爱,娶公主为妻,却未能尽到驸马之责,让公主殿下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臣……臣请陛下治罪!”
“治罪?”
太宗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失望与愤怒,
“治了他的罪,就能抹去这天幕上的字字句句?
就能挽回皇家的颜面?”
他猛地一拍龙椅,震得殿内烛火摇曳~
“朕当初将高阳指婚给遗爱,原是念及你房家忠良,想让她有个安稳归宿,谁知……谁知她竟如此不知廉耻!”
殿外的风似乎也察觉到了殿内的压抑,卷着落叶簌簌作响。
几位宗室亲王面面相觑,皆是一脸难堪———
高阳公主的丑闻,不仅打了太宗的脸,更是让整个李唐宗室蒙羞。
韩王李元嘉低声对身旁的霍王李元轨道:
“此事若是传开,我宗室颜面何存?
天幕此举,未免太过让人猝不及防。”
李元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天幕之事,非人力所能控。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此事,莫让流言蜚语蔓延开来,动摇民心。”
而此刻,太极殿外的长廊下,几位年轻官员也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高阳公主竟是这般性情,先前只听闻她骄纵,却不知……”
一名官员话未说完,便被身旁人瞪了一眼,连忙噤声,生怕被人听去。
另一名官员则忧心忡忡:
“房相劳苦功高,如今却因公主之事受此羞辱,陛下会不会因此迁怒房家?”
议论声断断续续,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整个太极宫上空。
房玄龄依旧伏在地上,耳边是同僚的窃窃私语,眼前是天幕上刺眼的字迹,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一口老血险些喷薄而出———
天家公主,辩机和尚,这八个字,怕是要成为房家永远的耻辱了。
不过,好在大家很快冷静下来,毕竟,目前还未生公主私会和尚之事,一切还来得及…
众人理智之下~二凤陛下快做出决策,让人去查高阳和一个叫“辩机”的和尚。
很快,一条条政令颁布下去…
后来,果真如此,只是还未被人告。
高阳和辩机暗通款曲没多久。
二凤陛下为了安抚房玄龄,只能以公主和驸马性格实在不合,下旨让他们和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