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二十四章可以坐实二人的关系……
所以是在躲他?
因为他擦身那事,她知道了,所以觉得无颜面对自己,干脆逃避了。
宁宗彦眸色淡淡,指腹轻轻敲击桌案。
“叫她好好养病。”
他只吩咐了这一句便没再说了。
既然她这般,他也没有道理再强迫她来,他倒是要好好看看,她还有什麽手段没使出来。
即便她不想来,也会有人催着她来。
不,她不会不想来,她会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大约本就在欲擒故纵,现下只是在若即若离,好叫自己産生愧疚之心,届时再好以此事叫自己负责。
自己虽非礼勿视,也没有触碰到她的体躯,只是以巾帕覆之降温。
但若她死缠烂打,宁宗彦又该如何?
他罕见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昨日他救人心急,确实没考虑那麽多。
还是说,可以坐实二人的关系。
心头冒出这一念头後,好似冒出了绿芽的植物,势如破竹一般越长越大,令他难以忽视。
雪砚斋
藕荷色的纱帐垂下,遮掩住了曼妙身形,屋内暖如春昼,炭火时不时发出刺啦声。
倚寒裹着被子躺在床榻上,她侧耳倾听,听到脚步声方又躲回被中,忍冬进了屋:“少夫人,您可还难受吗?”
倚寒迷迷糊糊扶额:“尚可,你与兄长说了吗?兄长有没有生气。”
她言语间还有些羸弱,隔着藕荷色的床帐,有气无力。
忍冬没有靠近,远远安慰她:“侯爷自然不会怪罪少夫人,侯爷说一切等您养好身子了再说。”
倚寒心头大定,她咬着唇裹紧被子,自她知道是宁宗彦给她温水擦身降温後,耻意笼罩在心头多日。
他怎麽能做这种事,明明婢女就在院外。
这跟登徒子有何区别。
她初初听闻时险些气炸,恨不得杵到宁宗彦面前痛骂一顿。
但是她还得等四十天後他送自己走,只能把这事咽回去,当做什麽也没发生。
只是这样一来,她完全不知道二人怎麽再碰面,她也做不到与他假意敷衍当做什麽也没发生。
先逃避吧,逃到无可逃时再说。
她把被子蒙过头,不再想这事。
翌日,果然,她昨夜没去沧岭居的事传到裴氏耳朵里了,她倒是没叫倚寒过去,而是亲自带着杨嬷嬷来了。
还额外带了许多补品。
雪砚斋的东厢房内婢女排了一排,大约四五个,每人手上托着个托盘,是各种温补药材。
裴氏仔细打量她,这几日确实瘦了一圈,脸颊尖尖的,一股病气萦绕,眼下还有些青黑憔悴,瞧着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她放下心来,确认这丫头没骗自己。
“这是我叫人从库房拿的药材,今儿个叫厨房给你炖上,忍冬,你盯着些,你身子太弱,这麽风一吹就倒,病如何能好。”
“是,母亲说的是。”
“今夜你……”裴氏还未说完,倚寒就咳了咳,“母亲,我咳疾未好,还是先别去了吧,免得惹兄长厌烦。”
裴氏略略不耐,怎的说病就病了:“行罢,你好好养病。”
说完又叮嘱了两句,也赶快走了,那模样像是怕被她传染一般。
下人把刚刚熬好的汤药端了上来,还散着热气,倚寒小心翼翼托着碗底,吹了吹气,往嘴中送了两口:“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