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闻言讪讪,不作声了。
薛氏心里松了口气,真是庆幸这事没落到他们头上,不然被她黏上,可如何摆脱。
虽是乞巧节,但公府到底刚刚办了丧事,又有法师在,故而并未和别的府邸一样张灯结彩,只是制作了巧果,在院中摆上玉案,以作供奉。
到了时辰,女眷们便都乘坐着马车出了府。
倚寒与宁绾玉一辆马车,宁绾玉今晚穿了一身樱粉长裙,梳着小巧的弯月髻,头戴粉色的芙蕖绒花,她看着仍旧是一身素色的倚寒:“二嫂嫂,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放花灯。”
倚寒点了点头:“好。”
马车停後女眷们倾巢而出,宁绾玉也与宁青玉手挽着手同游市井猜灯谜去了。
忍冬陪着倚寒进了临安城内最大的酒楼,进了临窗的包厢。
门口把守着两个家仆,屋内虽是精巧典雅,但很是寂寥。
她临窗而坐,俯瞰市井繁华。
宁宗彦则与家人一起,以免拥挤的人潮把妹妹们绊着。
裴氏与崔氏丶姚氏相携,笑意敷衍,不多时,杨嬷嬷不知从哪儿回来了,附耳低语。
裴氏转头对二人说:“你们先去吧,我要会一个友人去。”
二人摆手,裴氏便脱身离开了。
宁绾玉忽而仰头擡手:“二嫂嫂。”
宁宗彦也擡起了头,对上了倚寒的视线,他忽而想起她在丧期,不能下来耍玩。
到底是小姑娘,哪能瞧着绾玉他们玩儿t不心痒痒。
他若有所思,视线落在了旁边摊贩上的磨喝乐。
宁宗彦步履如风的踏入了酒楼,他的右手拿着一个一掌大的磨喝乐,踏上楼梯,他瞥见了裴氏的身影,身边还跟着蔺柔。
他脚步一顿,拐了过去,瞧着裴氏笑盈盈的挽着蔺柔进了屋,关上了门。
宁宗彦心头隐隐浮现猜测,但是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走近了听。
屋内声音有些小,再加上嘈杂的人声,好在他耳力敏锐,倒是能隐隐捕捉。
“你这孩子,端庄贤淑,我瞧了心生喜欢,你能接受那事,我也是没想到,但我从心里感激你。”
蔺柔顿生好奇:“那事?”
“夫人,您在说什麽,我怎麽听不懂。”
裴氏佯装诧异:“你丶不知道?”
她顿时神色不安,笑意勉强:“没事没事我乱说的。”
蔺柔察觉不对:“夫人,到底有何事,您但说无妨。”
裴氏一脸为难:“蔺姑娘,你就当我多嘴了,别问了。”
她再三推阻,蔺柔也觉出了不对:“是与宁侯有关?”
听到此,门外的宁宗彦抱着臂若有所思,但并没有生气,裴氏搞破坏,他虽没想到,但是并不妨碍他纵容。
至于目的……他垂首看了眼手中的磨喝乐,起身往另一处的包厢去了。
倚寒正枕着手肘眯着眼望着远处飘荡的花灯,她手边也放着一个莲花状的花灯,里面写了心愿。
忽而屋门被推开,她以为是宁绾玉,便起身说:“要放花灯去了吗。”身後未曾回音,她转身瞧,却僵在了原地。
玄衣男人长身玉立,风姿磊落,眉眼凛然。
忍冬也愣了愣:“侯爷。”
“你先出去。”
忍冬看了眼倚寒,垂头退了出去。
“兄长?你怎麽过来了。”倚寒意外不已,宁宗彦走近了她身边,神色淡淡:“此物给你。”
她定然会欢喜的不知道该怎麽才好,她心头所求也就是那样了。
倚寒却迟疑未收:“兄长,这不合适罢。”
“有何不可。”宁宗彦蹙眉。
此物是求子之物,如何能送给她?不过可能宁宗彦并不知道,倚寒只得尴尬的解释。
宁宗彦若有所思:“这不就是你所求吗?”
与他敦伦,怀上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