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她的嗓t子嘶哑难听,像是含了一把沙砾。
忍冬倒了一杯水喂了进去,缓解了她的干渴。
“您已经昏睡了两日,终于醒了。”
倚寒靠着,脸色苍白如纸:“我的东西呢?”
“您说的是那些旧物吗?我原本是想给您拿过来的,结果半路上侯爷给我拦下来叫我送到沧岭居去了。”
倚寒蹙眉,有些忐忑不安。
“少夫人,砚侍卫说奴婢屋里有迷香,所以没醒过来。”她忐忑不安的解释,倚寒道,“这也不怪你。”
她醒来後没多久,裴氏便过来看她。
“此事着火是有人故意放火,虽还未查清是谁,但是已经报官了,你好好养身子,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这一受伤,怀孕也不知何时。”
裴氏叹了口气,倚寒早就习惯她只为子嗣,不为别的,转而说起了别的:“确实是人为的,但就是不知谁会如此想放火害我。”
裴氏便问:“你在屋内可有见过什麽奇怪之处?”
倚寒点了点头:“火点呈跳跃,并不连贯,如果我是打翻油灯,为何窗子和门口皆有火星,而後才往中间蔓延,把我围住,我确实睡着了,醒後火势已经把我围住了,还是要多谢兄长冲进去把我救出来。”
提及此事,裴氏笑意勉强:“怀修对你倒是不一般,还没见过他对别人如此。”倚寒低着头当着没听到。
她卧床又修养了两三日,距离她离开的日子已经还剩二十日。
这期间宁宗彦并没有出现,也没有过来看她,倚寒琢磨着莫非他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兴趣?
不过她关注的并不在这儿,能下地时她立刻去了雪砚斋。
原本秀致古朴的院落如今只剩一座光秃秃的房夹子,乌漆麻黑的坐落在那儿,在阴沉的天色下竟有些苍凉寂寥。
她被忍冬搀扶着,脸色病恹恹的。
“扶我进去。”
忍冬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不太想进去,忍不住说:“里面脏兮兮的,少夫人进去做甚?”
“我自己进去。”说完她挣脱了忍冬,自己往屋里走去。
忍冬急忙跟上,生怕她出了什麽事儿。
屋内的东西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一股烧焦的刺鼻味儿还残存在屋内。
她翻翻找找,才勉强寻到放樟木箱子的地方,那箱子已经变成了一堆漆黑的木头,里面的东西也化为灰烬。
她闭了闭眼,心头闷痛的有些滞涩。
“走吧。”
她垂头满脸失落,同忍冬出了这屋子。
二人欲离开时却发现砚华站在了院子里:“二少夫人,侯爷请您过去。”
倚寒看了眼天色:“这还没晚上。”
砚华又重复了一次:“侯爷请您过去。”
倚寒便只好说:“那走吧。”
看来宁宗彦与她所想的不太一样,不过时至今日她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她随砚华去了沧岭居,宁宗彦身披雪白外袍,坐在案牍後,手持书卷,他衣襟未系,还能瞧见里面满身的纱布。
而她的木雕娃娃正摆在他的旁边,倚寒疾步走进了屋,奔至他身边就要拿起那娃娃。
结果宁宗彦眼疾手快把娃娃先一步握在手中,倚寒愣了愣:“兄长。”
宁宗彦眸色淡淡:“刚从雪砚斋回来?”
“是,兄长为何要把我的东西拿过来。”她语气待了些埋怨。
“拿过来也是因有些话想问你。”
他辗转思索,还是决定问清楚,自她以弟妹身份出现的那一次,他心头已经遗忘的火种好像又燃了起来。
是恨还是厌恶,说不准。
但是得知她喜爱自己,一丝微妙的情绪在他心间流淌,仿佛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