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亮时,宁宗彦出了府。
倚寒用衾被蒙住了头,脸上全是泪水和汗水,发丝黏在她的颊侧,倚寒又恨又生气,又平白叫他占了便宜。
衾被里全是糜艳的气息,她不敢出声叫水,只得忍着难受披上衣服,拿了一块帕子,走到桌前倒了些水擦身。
她心不在焉,开始思索明日要不要喝避子汤。
应当是不用的吧,她方才提醒他了,也若有似无的感觉到了,她还在喝汤药调理,避子汤的药性相冲,能不喝就不喝。
擦完身後,她累的上了床睡了过去。
公主府,女使匆匆敲门:“殿下,侯爷给您留了东西。”
长公主都要就寝了,闻言叫她进了屋:“什麽东西啊。”
女使递给她一封信。
长公主狐疑的打开,里面就写了四个字:护好冯氏。
她有些无语,没好气的给扔了。
在宁宗彦走後,临安出了件大事,消失已久的冯承礼突然出现了。
不仅出现,还带了一身伤,直奔皇宫,状告当今凌霄侯,囚禁谋害朝廷官员,藐视天威,欺上瞒下,恶劣至极。
此事不仅引起了朝廷哗然,上朝时官员一边倒,讨伐声音忽然变多,明显是有人撺掇加挑拨。
好在此事官家怕动摇民心,及时封锁了消息,没有流入坊间。
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公主耳朵里,她当即便风风火火进了宫,亲上朝堂与冯承礼对峙,但凌霄侯本就受这些文臣忌惮,此举简直是给他们递了宁宗彦的把柄,犹如天降甘露一般,一个二个恨不得往他身上泼脏水。
韩忌一党乐的搅和浑水,一边拱火一边混淆官家视线,气得长公主差点破口大骂。
“陛下,怀修如今还在前线抗敌,还望您莫要寒了他的心,寒了武将们的心。”长公主言辞厉色,狠狠瞪向冯承礼,“至于他,怀修做事一向有原因,您不妨查一查怀修为何如此。”
冯承礼心头微惊,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宁宗元不在,耐他不得,他现在就是要趁宁宗彦没回来前先发制人。
陛下忌惮凌霄侯和国公府衆人皆知,所以他只需要轻轻对着火堆吹一口气,这小火便会熊熊燃烧。
“长公主殿下,您这般想,那臣愿意辞去太医院的官职。”
长公主冷笑:“你不必装可怜,那你说,怀修为何要如此做。”
冯承礼深深磕头:“臣有罪,想来是因为国公府上的二爷罢,那位二爷身患重病,过世前由臣诊治,臣本来治的好好的,结果二少夫人也就是臣的侄女,冯氏倚寒,私下为其施针,但谁都不知她为其施针,她本就学艺不精,兴许是与我的疗发相冲,最後一次臣施针时,那位二爷身亡了。”
“至此,侯爷可能是认为臣害死了他的弟弟,所以想为其报仇,故而把臣囚禁起来,鞭笞丶痛打丶施以极刑,整整一个月。”
冯承礼并不知二人的关系,自然也不知道宁宗彦是为了倚寒。
但长公主知道,她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单单是为亲弟弟报仇根本不至于他豁出去做这种事,一朝事发对名声丶前途都有影响。
即便是亲弟弟但也多年未见,能叫他如此的定是与冯氏有关。
难道是他陷害冯氏?所以怀修便用这种法子?
那为什麽不干脆杀了,还要留一命。
她不觉得她儿子会愚蠢到留下一个把柄,而且这个把柄还是致命的。
她思及什麽,脸色隐隐难看,气的眼角抽搐,心头梗塞。
冯府
冯老太爷换上了玄色金线滚边的外袍,灰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茍,苍老的面孔却炯炯有神,冯三叔在旁小心翼翼:“爹,真要去啊。”
“去,子不教父之过,我必须要亲手料理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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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sorry,这两天朋友结婚,更晚了,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时间了[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