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了当然会动。”
宁宗彦唇角轻扬:“我是父亲。”
倚寒又想起她答应宁汐玉的话,便知会了宁宗彦一声。
“此事好办,届时你我去宝华寺上香时带着她就是了。”
倚寒疑惑:“你我?”
“自然,你怀着身孕,不能一人出行,自是得有我陪着。”
倚寒提不起兴趣,她并不想去宝华寺。
“你独去就好了。”她懒散道。
“还是要走走,成日窝着不出门对身子不好,正好叫宝华寺的住持给孩子祈福一遭,起个好名字。”他自顾自的说。
倚寒顿了顿,似笑非笑:“你好像忘了,名字我都取好了。”
宁宗彦额角青筋微跳,怕惹着她好声好气商量:“不然小名叫念姮,大名由我来取。”
倚寒神情平静,不说话。
宁宗彦不想与她闹别扭,神情不自然的退步:“都允你就是。”
马车回到国公府,倚寒做贼似的从马车上下来,挣脱了他扶着的手:“好了好了,我要回去了。”
“你慢些。”宁宗彦不太放心。
何嬷嬷已经在角门的月洞门前等着了,倚寒看见她有些尴尬:“嬷嬷,你没回去啊,冷不冷。”
“不冷,天黑路滑,老奴怕您脚滑。”
何嬷嬷并未说什麽,颇有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
回了屋,她刚要沐浴,何嬷嬷便说:“二少夫人,侯爷命人给您送东西来了,您快去瞧瞧。”
倚寒出了屋,来到了院子里,砚华带着小厮,擡着许多箱子进了院子:“少夫人,您看这些书放在哪儿呢?”
倚寒走过去打开箱子,全是一箱一箱的医书。
她爱不释手:“搬到屋里去。”
何嬷嬷笑着说:“屋里可放不下,不若放小库房里。”这些时日两府送来的东西多,兰苑都放不下了,为此何嬷嬷专门给她收拾出了个小库房。
倚寒指挥着他们把书放好,并在箱子里挑了几本回屋看。
砚华回去後仔细禀报:“少夫人很喜欢,属下瞧见了,笑着呢。”
宁宗彦唇角轻扬,但看着眼前一对儿的木雕娃娃,神色又淡了下来。
他是要还回去不假。
但他也确实无法忍受这个代表回忆的存在。
说他自私也好冷血也罢,宁衡之这个人只存在的过去就好了,现在和未来,都不要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记。
宁宗彦把玩着一对儿木雕娃娃,眸中闪过冷寒。
又过了几日,倚寒顺势把她要去宝华寺上香的打算告诉了老夫人,果不其然得到了反对。
“你现在身子重,别乱跑,安心呆在府上养胎。”
崔氏听了忍不住有些酸,当初怀璟哥儿的时候老夫人可没这样,每日都怕磕了碰了,她自己怀元哥儿时更是,说什麽女子没那麽娇弱,她当年怀老三的时候还在战场上。
果然是长孙的子嗣,就是不一样。
宁宗彦掀眸:“孙儿愿送弟妹一趟。”
他神情无波无澜,似乎只是在尽兄长的责任。
老夫人睨了他一眼,没立刻答应。
“这样吧,我也去,我带着青玉去。”姚夫人笑着打圆场,“我与倚寒一道儿去,牢饭怀修送一遭了。”
宁宗彦坦然自若:“三叔母太客气了,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