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二少夫人,侯爷还喜洁丶讨厌脏污,喜静丶讨厌聒噪丶讨厌香料丶嗜甜。”
喜洁?
她随口一问:“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还喜洁啊。”
“间歇的罢了,上战场自是与平常不一样。”
倚寒没再问了,进了屋随意找了个地方窝着,在满是令她陌生气息的地方,倚寒分外煎熬,她闭上了眼,强行催眠,只有让自己没有知觉才能遏制厌烦逃离的心思。
就是这寝居好像比书房还冷。
跟冰窖似的。
很快,屋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修长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缓慢变幻,直至屋门推开,夜凉如水,二人又总是在晚上见面,彼此都有些习以为常。
更叫宁宗彦生了一种只要他回来,屋里就有一道温软身影窝在墙角的软榻打盹儿。
那软榻是屋内最隐秘的角落,离他的内室很远,在雕花木门附近。
他悄然走近,便见冯氏侧躺在她素日坐着的软榻上,盖着厚实的兔毛斗篷,没心没肺睡得喷香。
发丝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清浅的呼吸均匀起伏,她蓦然动了动,小巧的鞋履从斗篷下伸了出来,然後继续睡。
斗篷紧密地覆盖在她玲珑的身躯上,勾勒出婀娜纤瘦身姿,纤腰下翘起圆润的弧度,俨然一副勾引人的模样。
宁宗彦静静矗立在软榻边,陡生不悦。
一个丈夫刚刚去世的孀妇,居然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在外男的寝居酣睡,当真是别有用心。
宁宗彦一副果然如此的心思,他微微俯身,恶劣伸手把斗篷蒙住了她的口鼻。
倚寒无意识的哼了哼。
宁宗彦讥讽一笑,准备退开,忽而妇人睁开了水润漂亮的眸子,二人视线直直对上。
倚寒惊叫了一声,然後屋内响起清脆一声。
二人皆愣住了。
她力道不大,但还是切切实实打在他脸上了,还带着微微的麻意和热意。
他活了这麽多年,杀了那麽多敌人,从未被人如此折辱过。
宁宗彦眸光微冷,摸了摸自己的脸。
倚寒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干了什麽,赶紧爬了起来,警惕蜷缩着往後退了退,先发制人:“兄长离我这麽近我还以为是什麽贼人,难免应激,兄长大人有大量,应当是会理解的。”
“这儿是我的屋子,何来贼人。”宁宗彦语气冷沉,面容隐匿在黑暗中瞧不清神色。
“那就得问问兄长何故离得那般近了。”
宁宗彦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看她不顺眼故意作弄:“本侯的事你莫管。”
“这儿是我的屋子,你睡得是我的软榻,我想怎样就怎样。”
还有一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
连你如今都要倚靠于我,我自然是想怎样便怎样。
念头冒出来,他心头咯噔一瞬,眉眼沉沉。
他是疯了吧,会有这种想法。
他又想起那夜做的梦,到现在他都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她膝骨被他攥在掌心,雪白肤肉被他的指腹摁得微陷。
他频频施力,好似要把她深揉于骨。
为什麽?
他明明是厌恶她的。
倚寒虽恼怒他不讲理,但也没往心里去,只以为就是故意恶心自己。
便下了软榻,打算换个地方。
未曾料到冷峻的男人忽而攥住了她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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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倚寒:睡着了我就不尴尬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