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他死了也不会影响我对他的喜爱。”她说着说着鼻头一酸,疼痛来的猝不及防,宁宗彦对她的欺辱和伤害远不及衡之的死来的叫她难受。
大约是这两日太难过了,她脸埋在膝中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不是喜爱自己吗?她就是要为衡之哭,想来能叫他难受一分也是好的。
她哭得抽抽噎噎的,险些晕厥过去。
人在极度伤心时是真的喘不上来气,她哭的头脑发黑,眼肿得跟两个大桃子。
“别哭了。”他神色似有些暴躁。
倚寒不听,还是在哭。
“不许哭,再哭就把你的木雕娃娃烧掉。”
倚寒哭声骤然停止,但仍旧一噎一噎,极力忍耐。
後续便是他好像真的被倚寒激怒了,气得甩门离开,倚寒最初还觉得快意,但是他走了以後一连四五日都没有回来,似乎有意叫她冷静。
倚寒嗤之以鼻,那个在国公府对她出言不逊的婢女果然跟了过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她的一日三餐都由她负责。
衣裙丶首饰丶生活用品都颇为繁华,应当是侯夫人的规制。
她就像一只被囚于笼子的鸟雀,飞不出去,好在宁宗彦还没有完全把她困于屋内一步不得出去,她可以在花园中散散心,虽然每日只有两刻钟。
她试过火烧房子丶爬树丶往墙外t扔东西求助,後果就是连这两刻钟的散步都没了,最後是真的只能缩在屋里。
满府除去这个婢女,还有一些守着府的侍卫,冷冰冰的全都不说话,火刚燃,屋外那婢女就冲进来把火扑灭,她还没爬树那婢女倒把她掐着腋下掐了下来,更别提往外扔东西,一刻钟後就被那婢女放在了桌子上。
且那婢女力大无穷,似是会些拳脚。
不过,二人的欢喜倒是没那麽差了,经过相处,她得知婢女叫薛慈,是军中之人。
怪到她如此高高在上,恐怕是被调来看着自己,心有不满。
“你……不是蓄意勾引侯爷。”薛慈看着她吃东西,迟疑问。
倚寒笑了笑:“我有夫君。”
薛慈一脸欲言又止:“我知道。”
“所以你以为我是蓄意勾引他才对我那样?”
薛慈略一思索便承认:“是,侯爷光风霁月,面冷心热,是我心里最敬佩的人。”
“你不生他气?你好歹是军中之人,明明可以肆意跑马丶喝酒吃肉,在这儿成日与我望着这一方蓝天白云,岂不是埋没。”倚寒好奇问。
薛慈冰冷的神色微微和缓:“没你想的那麽轻松,你根本不知道现在侯爷的处境有多艰难。”
倚寒嗤笑,艰难?艰难还有空逼迫她颠鸾倒凤,还有空算计她。
薛慈看着她的神情:“现在各方都在施压,逼迫侯爷交出兵权,之前侯爷好不容易把一直冒犯大周边境的女真打臣服,朝中那些死老头一直在阻拦继续攻打,还说什麽要谈和,侯爷据理力争,那些文官们不就是怕他功高震主吗?一群目光短浅之人。”
倚寒认真且出神的听着她说,薛慈愤慨的情绪也有了出口,继续抱怨:“最後各方施压下,最後还是谈和签订盟约,但那又如何呢?给了对方休养生息的时间对方未必不会卷土重来,所以侯爷不愿交付兵权,百般周旋。”
“这两日侯爷又被弹劾,忙着呢。”
“为此我们玉麟军只得抽调了一部分将士,重新打散编入其他地方,我们这些将领,大多都闲赋在家,武将嘛,难免平日行事放荡,我很理解,那些死老头浑身八百个心眼,万一被他们栽赃揪住小辫子,肯定会给侯爷带来麻烦的。”
倚寒托着脸若有所思:“所以你便来了。”
“能为侯爷做事是我的荣幸。”薛慈一脸义正言辞,配上这憨厚的丫鬟服,还怪有趣。
“侯爷很好,你为什麽不愿意,非得跑?”
倚寒神色淡淡:“你方才还怕我蓄意勾引呢,现在就让我从了他?”
“我只是怕心术不正的女子害了侯爷。”
倚寒讥诮:“他是个好将领,并不是好男子,哪个好男子会行强迫之事,有句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你不如多劝劝他放了我,而且我有夫君,他是我真心喜爱之人。”
薛慈若有所思,低下了头。
晚上,盥洗室热气腾腾,倚寒百无聊赖的浸泡在热水中,趴在桶沿上闭目休息。
她肩颈线流畅纤薄,细密的水珠顺着脊背滑落,宁宗彦进了里面,目光意味不明。
倚寒听到了脚步声,闭着眼说:“阿慈,给我按摩一下肩颈。”
鉴于她白日不仅不体谅她还偏帮着宁宗彦说句,她决定好好气一气她,晚上时还叫她跑了好几个来回热菜。
她也明白薛慈并非是心肠冷硬的人,若是可以,日後能助自己离开也未尝不可能。
身後之人脚步一顿,而後缓缓地伸出了手,落在了她的肩头,轻而缓的揉捏了起来。
倚寒笑了笑:“你这手法不错。”
身後没人说话,想来又板着脸。
那手力道由缓渐重,手不自觉伸向了她的脖子,一瞬间收紧,迫使她扬起了头。
倚寒蓦然瞪大了眼,那如修罗般的沉音骤然在她耳边响起:“又使这种手段,怎麽,想骗她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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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宁宗彦:男女醋都吃[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