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六十二章衡之为你好便是好,我就不……
倚寒惊了惊,想要推开他起身,却反被他摁着肩头压了下去,膝盖抵着她的膝骨,迫使她动弹不得。
“再说一次。”他齿关抵着她的耳垂,气音沉闷。
倚寒忍了忍咬牙道:“我听到你与我祖父说的话了。”
宁宗彦愣了愣,心头微不可查的生了几分愉悦:“你担心我?”
倚寒沉静道:“我是担心我自己,你不要以为这样就是为我好,你确实可以用为衡之的幌子骗过我祖父,但你能骗过老夫人吗?还是能骗过国公爷,他们只会把你所受到的後果怨载到我身上。”
她说的很直白,也很刻薄。
察觉到他身形的僵滞,倚寒脸色有些不自然,还有些心虚,跳进他以利诱之的牢笼是自己,翻脸不认人的还是自己。
但又不是自己逼他的。
何嬷嬷又唤了她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便以为她睡着了,端着托盘离开了。
倚寒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宁宗彦心头沉甸甸的,忍不住冷声问:“你既知我喜爱你,情愿为你至此,为何你一点都不为所动,宁衡之为你的好便是好,我就不是了吗?”
倚寒被他反问问的一怔。
“你是陛下亲封的凌霄侯,生母为大长公主,生父是宁国公,祖母有诰命,门庭天骄,我与你天壤之别,你肩头承载着国公府与长公主府的希望,更何况你与衡之也不一样,他对我好我并不会有负担。”
宁宗彦眸光阴沉沉的,方才旖旎的氛围陡然被浇了一盆冷水。
倚寒瞧着他的脸色,抿了抿唇,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不爱罢了,因为不爱,所以接不住,她的心早就随着夫君的离去而死。
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假设,假设二人从未错过,她很珍惜与衡之的相遇,那是她最美好的三年。
宁宗彦起身离开了,一句话都没说。
倚寒拢了拢肩头的衣裳,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的时候,她听下人说他又回了长公主府。
她不为所动,只是专注于眼前的事。
裴氏虽叫她看账,但也并真的未信任于她,甚至于有些事以她代掌中馈的名头去吩咐婆子管事,导致得罪了一大片人。
她忍了忍,没有发作。
午时左右老夫人叫了去寿和堂去,进了屋,只有裴夫人和国公爷在,她垂头进了屋:“祖母丶婆母丶公爹。”
挨个儿见了礼後她坐在了下首。
老夫人倚靠着罗汉床,膝上盖着一块薄毯,屋内只放了一盆冰,配以金珐琅七轮扇,凉风习习,但却不透骨。
“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桩事说。”
国公爷神情莫名:“母亲有什麽事但说无妨。”
老夫人目光如炬,看向裴氏:“崔长富在哪儿。”
裴氏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倚寒。
她垂着头不说话,裴氏顿时心里泛起了波澜,面上闪过一丝恨恨:“母亲这是何意,可是倚寒同您说了什麽,我都已经说了,崔长富离开了临安,儿媳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老夫人冷笑:“那你以崔长富胁迫她应了诞育子嗣,是真的吧。”
裴氏脸色发热,一时青一时白,如今她有老夫人庇护,一身轻松,竟敢来反咬一口了。
国公爷脸色冷硬,侧首看她:“可有此事?”
裴氏嗫喏着说不出话来,半响後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命苦啊,官人丶婆母,我儿走失了十五年,十五年啊,好不容易找回来没两个月就死了,我们母子只团聚了两月便阴阳分隔,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只是想有个寄托罢了,纵然我是做错了,但为何你们都不能体谅我,非要为难我这个丧子的母亲。”
倚寒一听,眉头轻蹙,她轻敌了。
果然,老夫人和国公爷一听,原本冷硬的神色慢慢化了开,国公爷甚至还轻揽着她安慰了起来。
老夫人沉沉叹了一口气。
倚寒一瞧这事态也低头抹泪:“婆母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衡之也是我夫君啊,他过世没多久,儿媳实在难以与旁的男子……若是衡之泉下有知,也定不会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