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这麽多小厮婢女,丞相大人何苦为难。”姚夫人看不下去了,:不顾三房老爷劝阻,忍不住道。
“夫人言重啦,这岂是为难,晚辈孝敬长辈不是应该的?”他宛如一个笑面虎,四两拨千斤的调笑,让姚夫人这种率直的性子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宁宗彦却轻轻笑了笑:“韩相说笑,母亲那儿还有事,我先走了,恕不奉陪。”他竟是直接不理会,撩衣袍离开了。
韩相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拧着神情皮笑肉不笑。
宴席结束,国公爷把宁宗彦又叫了过来:“你说你何必驳斥他的面子,你还嫌他对你的打压不够吗?这满府又不止你一个男丁,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丶元哥儿考虑吧?”
宁宗彦满脸平静,仿佛事不关己,静静听着他的训斥,叫自己做忠臣良将的是他们,叫自己奉承谄媚的也是他们。
国公爷发了一通牢骚後又把他赶走了。
他疲累地捏了捏眉心,听着砚华禀报:“人全都集齐了。”
宁宗彦嗯了一声,眸光沉沉,冯倚寒不顾及崔长富,也不要宁衡之的遗物,他好像没什麽把柄拿捏她了。
他起身出了门,院中站着一排排陌生面孔:“擡起头来。”
衆人战战兢兢擡起了头。
他扫视着一张张脸孔,并无他今日瞧见的那张奇异丶古怪的身影。
“确认全到齐了?”
砚华为难:“今日来的宾客实在太多了,除去宾客,还有很多是陌生的婢女,属下总不能把人家的婢女绑来吧,这儿已经是最全的了,大多都是四司六局的人。”
宁宗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色阴沉,他死死捏着手心,直觉告诉他今日瞧见的那张脸就是她了。
人还能逃到哪儿去呢?
他真是低估她了。
寿和堂
倚寒为遮掩耳目,主动求老夫人给她暂时安置在下人的耳房内。
“近日城中戒严,也是兄长的手段,倚寒没有路引,但求老夫人帮忙,我若不走,兄长恐不会死心成家。”
老夫人脸色复杂,她万万没想到长孙竟被眼前的女子迷的神魂颠倒,连亲人丶长辈丶伦理都不顾了。
“他是如何说服长公主的?”
倚寒老实道:“兄长先是把我囚于凌霄侯府,後逼婚时以我已有身孕的借口,把我接入了长公主府。”
老夫人扶额叹息,这种手段竟也想的出来。
国公府与长公主素来不对付,她算是明白为何长孙费劲心思也要把冯氏弄到长公主面前来。
若是这种借口,只怕在国公府会直接记在二房的名下,作为衡之的遗腹子。
可以长孙如今对冯氏的心思,哪会轻易放过。
而长公主就不一样了。
若是叫她知晓自己的孙子作了别人的嫁衣,早就吵着闹着来国公府大闹了。
所以他先把冯氏弄到了长公主面前,到时候长公主出面斡旋二人婚事,国公府迫于天家威严,怕是不得不退步。
真是好一出戏。
她的好孙儿算计到她头上了。
“你安心呆着,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老夫人淡淡道。
“多谢老夫人。”倚寒垂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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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卡文了[化了],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