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绵妹妹说二伯母要嫁给大伯父了。”
段云漪一滞,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她肚子都疼了。
“哎哟喂,总算要成了。”
璟哥儿呆住了:”母亲……”
“行了行了放心吧,我肯定不说。”
为什麽母亲看起来很高兴的模样,难道这样是对的吗?
福绵是个藏不住话的,同龄人说了个遍,没几天,就连皇宫里的天子都知道了。
他下课後询问了宁宗彦:“听闻少傅要成婚了?恭喜少傅了,不知定了哪日啊,朕到时候准备好贺礼准时前去。”
宁宗彦一脸茫然:“什麽?陛下从哪儿听说的?”
天子也糊涂了:“那日福绵与我说……”
宁宗彦听後神情震动,久久不能言,就连天子都迟疑看着他。
他攥紧了手又松开:“臣多谢陛下。”
他行完礼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少年天子纳罕不已,谢他?谢他什麽?
福绵还不知道自己干了大事,正在府上花园里放风筝。
她脑袋上扎着个冲天的小啾啾,额前还留着整齐的刘海,穿着一身粉红堆花褙子并湖绿百叠裙,在花园里跑来跑去。
殷老夫人笑着看她:“慢点慢点。”
赵嬷嬷笑着说:“自从有了福绵姑娘,您每日笑得都多了。”
“这小皮猴子,谁能吃的住她缠。”
刚说完下人便禀报:“老夫人,侯爷过来了。”
宁宗彦大步流星进了院子:“祖母,我有事与你商议。”
“什麽事啊?”
“我要成婚。”
老夫人当即愣住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宁宗彦便道:“聘礼单子和聘礼我早已备好,求祖母允许。”
算算时间,也过去了三年,当初说好守丧三年冯氏确实做到了,那麽她也就没有理由阻拦了。
“用不着那麽麻烦。”
“她既已是宁家妇,又何必大张旗鼓的重新下聘……”
“不可。”宁宗彦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当初她嫁给宁衡之是为下嫁,聘礼不过几箱,也没在临安大办,只请了庐州的崔家的亲戚见证。
婚姻乃大事,既要风风光光又要衆人艳羡。
这一点他很有信心能比得过宁衡之。
“这事你与你母亲说过了?”
宁宗彦默了默:“两年前就说过了。”
“那冯氏呢?”
宁宗彦眸中露出了笑意:“她愿意的。”
……
倚寒突然被老夫人叫了过去。
“你为衡之守丧三年已经做足了,你大好年岁,也不必独身一人顶着守寡的名头继续,今日我教你来便是要把这个给你。”
老夫人推过一张纸,上面写着放妇书。
倚寒愣了愣,突如起来的放妇书叫她有些猝不及防:“这……这那福绵呢。”
老夫人巧她这傻了的模样便是知道自己孙儿没同人家打招呼。
“日後你左右还会再嫁过来,孩子还能成别人的不是。”
倚寒唇瓣微张,当即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脸颊又烧又热。
“可福绵才两岁,恐怕离不得我,还是叫她随我回冯家住几个月吧。”
“也好,冯家那麽多舅舅姨姨,肯定把她高兴坏了。”
倚寒拿了放妇书回了兰苑,何嬷嬷正要与她说福绵,便见她手里捏着这个,一下子哽住了,不知道该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