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察看物品而後向沈芜递了个眼色。
“你们有心了,替本宫多谢你们主事公公。”
“皇後娘娘羞煞奴才了,托娘娘的恩泽,奴才的师傅多年以来的顽疾才可根除,奴才感激不尽!”
殿门被关上,沈芜拆开柳梦娴留给她的信。
“大事不妙!”沈芜喃喃道。
碎玉压着声音说道:“娘娘,我们须得禀报陛下!”
“他们既然敢入京表明不怕官府的查验,必定做了万全之策,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若是贸然禀报陛下说不好会打草惊蛇!”
“那我们该如何?难道置之不理?”
沈芜给沈遥回了信,殿中的烛火迎着渗入进来的细微朔风轻轻晃动却也烧得更旺愈加明亮了,她目光凌厉地说道:“我们须得加快计划进程了。”
沈遥看了信急得心神慌乱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立刻去找爹!”正当她走至房门时,登时清醒过来,“阿娘给阿姐留了信却不给爹知道,表明阿娘信不过爹,那我不能去找爹,可我还能找谁呢?”
思来想去,李婕拿着信沉思了许久,唤沈遥准备了笔墨纸砚。
夜黑风高,碎玉守在殿门口。沈芜小心翼翼地从箱子的底部拿出一件玄色夜行衣,而後翻窗而出。
宫闱变乱那一夜先帝亲口告知她南苑地下有一条通往宫外的秘密通道,或许陆理也在利用这条密道在做些什麽,陆理三番五次地拒绝她打南苑的主意,其中定有猫腻。
寒风呼啸,沈芜一路胆战心惊地避开巡夜的禁卫,所幸南苑荒凉夜间鲜少有人踏足至此。
沈芜拿出鈎子抡圆了胳膊,鈎子受力而出手中的绳子快速地离开。
鈎子倒着鈎住了内侧的墙沿,沈芜用力地拽手中的绳子确认稳当後缓慢地爬墙。
沈芜吃力地爬着,手掌被磨得有些通红,喃喃道:“建造这麽高的墙作甚?砂灰青砖不用花银子吗?”
谁在哪里?”突然有人高举着火把朝她走来。
“不会吧,我点儿怎麽这麽背?”沈芜正卡在中间上下两难。
那人举着火把走近瞧得仔细,惊讶地跪地道:“皇後娘娘,怎麽是您啊?”
熟悉的声音令沈芜悬吊起来的心瞬间落地,她稳稳地落地,回身瞬间露出假笑:“林护卫,你怎麽在这?”
林暄说道:“陛下晚膳进食多了些,腹部有些发胀正在这附近遛弯,人有三急,属下。。。。。。。”他为难地看着她,沈芜立即会意。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打搅陛下了,先行回宫。”话刚说完,沈芜利落地收回鈎子正欲溜之大吉。
“站住!”
沈芜登时停住脚步双眼一闭咬着唇,心中狂喊道:“完了,这下完了!”
“转过身来!”陆理呵斥道!
沈芜只得转过身去,陆理瞳孔一缩:“皇後,怎麽是你?你在此处作甚?”
“呃。。。。。。。”
明亮的殿中只有二人,陆理睥睨着她,“皇後,说说吧?怎麽回事?”视线紧盯着她身上的夜行衣。
为掩人耳目,陆理解下大氅披在她身上遮盖住身形,一路将她抱回来,沈芜趁机编好了借口。
“陛下,南苑附近有野狸出没!臣妾想抓一只回来经过驯化养在身边。”
陆理身子微微前倾,“哦?野狸狡猾且行动迅速,皇後只一人前去?”
沈芜嘻嘻笑道:“这天太冷了,臣妾不想惊动她们跟着臣妾一起受冷。”
“皇後当真是人美心善,体贴身边人。”他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夜行衣:“那这身衣服?”
“哎呀,陛下您也知道野狸狡猾,臣妾穿成这样实则是为了迷惑野狸的视线,借着夜色掩盖在黑暗中悄然靠近一举拿下!”
陆理轻笑,神情也缓了许多:“皇後心思细腻,方方面面也考虑到了,甚至连同野狸会逃窜入附近的南苑也算到了,所以随身携带了绳鈎。”
“哈哈哈哈哈。”沈芜朗声笑起来,借着笑声掩饰快溢出来的心虚,“陛下聪慧!竟然猜中了臣妾的心思。”
陆理起身:“皇後钟爱野狸,改日朕替你寻一只来,切勿再发生今夜之事。”他语气登时严肃起来:“不是每一次都能好运莅临碰上朕,禁卫若是发现了,届时整个宫里都会传开,皇後得顾着颜面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