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虫族没想到人会用这些词来形容伟大的虫母,身躯涨红,脑海里被羞辱充斥,大脑一片空白。
低等虫族智商有限,只觉得人没说好话,却也不明白人到底说了什麽。
帝与眼中漾出一丝笑意:“倒是个胆大的老小子,骂得真难听。”
姜源也跟着笑。
这些人十来年发奋苦读倒是没白学,骂虫的文章写得一套接一套,虫母听完就该悲愤自尽。
只可惜虫母没自尽,它大发雷霆。
虫母咻的一下自王座起身,身躯猛然间胀大一倍,它气喘吁吁,金色的复眼里满是愤怒:“你尽敢!尽敢——”
虫母气得在王座上原地转圈,蓬勃的精神力涌出。
上万虫族在它的诱导之下,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最後汇合成一个字:“死!”
村长站立在这鸣叫声中央,脸色涨红,满头大汗,死死压制着体内要将他吞噬掉的虫卵。
他仍旧以那种不屈不挠的眼神瞪着虫母,目眦欲裂。
就是这头该死的畜生,害死他的家人。
如今还要他颂扬它?
呸!
村长狠狠吐了口唾沫,血从他的耳朵丶鼻孔丶眼睛中涌出,很快他就成了一个血人。
咚的一声——
村长仰天倒地。
这还不够,虫母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冷意:“吃了他,还有——”
母神环视那些仍旧盘膝坐在地上的人族,他们低垂着脑袋,看似毫无脾气,对它毕恭毕敬。
却敢用这样的语言来侮辱它——
他们怎麽敢!
卑微的血食!
虫母:“既然你们自找死路,那就都杀了——”
血食数量那麽多,死了这一批还会有下一批。
它又何必为这些不过是食物的狗东西生气。
虫母一声令下,周边的虫将们兴奋不已地扑向人群。它们是虫母的贴身卫队,被敕令不许食人,生怕沾染到血肉的气息令虫母不快。
如今虫母亲自下令,解除禁令,如何能不让人兴奋。
见此景象,姜源低低叹息一声——
计划怕是完不成了。
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族送死。
只能先让帝与局长将他们救下。
姜源道:“局长——”
帝与蓄势待发,只能姜源点头就冲进万千虫族中,将被困的同族解救出来。
这时,姜源听到羊轻轻咩了一声。
紧接着,她闻到了浓郁幽香的气味。
幽香像是迷雾,几乎笼罩了容纳万千虫族的广场。
蜂族和蝶族的嗅觉器官同时啓动,不知为何……这味道让它们很有食欲。
虫母诧异低头,望向人族旁边那只小小的丶白色的,如果不动就像一只玉石的羊。
虫母沉吟道:“先回来。”
渴望饱餐一顿的虫将们,遗憾地又回到虫母身旁。
人族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没有哭泣没有激动,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虫母向着羊垂下目光,“你上前来。”
羊屈膝起身,表情平静。
给虫母讲了十年来的故事,它早已学会了掩饰情绪,隐藏感受。
反正,谁也不能从一只羊脸上看出喜怒哀乐。
除了那些喊它羊妈妈的孩子们。
村长的孩子就是其中之一,去年同样的时间,他因为献礼读错了一个词被衆多虫族分尸,死状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