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注意到,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灰色的火焰纹身,它连接着手腕向上,剩下的部分被黑色的西装以及白色的衬衣袖口遮住了。
此刻,他右手握着鞭柄,左手握着缠绕半圈的黑色长鞭,手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着,他好声好气地和我说着。
“意大利人可没有打女孩子的癖好啊。”
他问我:“真的不愿意跟着我走吗?”
……这话好熟悉。
不过,现下已经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了,我利索地用左手抚着伯莱塔枪面上膛,习惯性地把枪微微向上擡起一下,重新瞄准他。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稍等一下……”
出枪的声音告诉他,我不等。
开枪的时候最忌讳犹豫,只要犹豫了就会导致中靶不稳!
他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怪异,就像是看到了什麽熟悉的人一样。子弹已经快要抵达他的面前了,可他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反倒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小的匣子。
“CavalloAlato·scuderia!(大空马)”
变魔术一样,我面前出现了一匹非常漂亮的白色火焰马。
那马的火焰要比蜻蜓发卡自带的晴火要深很多,是一种橙色的痕迹。在出现的那刻,它高高扬起了前蹄,踏向了我打出的‘暂停子弹’。
“啪嗒”
子弹被奇怪的石化了,落在了地上。
好在Beretta子弹里加的是咒力,就算没有了弹壳,里面的隐着的术式也瞬时发动,让那匹火焰马陷入了前蹄踏起的诡异姿态。
咒力穿透了马匹的身体,它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暂停,拽着缰绳的手温柔地盖在了马匹的额头,下一秒,马匹受伤的地方被火焰包裹,连带在原地消失。
……这合理吗?
我想着那个火焰的颜色,想起来是和露切是一样的。
按照彭格列的说法是……
“大空?”
他对我扬起笑。这次他的右手拇指扣住了鞭子的柄端,双手微微举起,示意自己无害。
“没错。”
“大空也能治愈?”
“它是我的夥伴,我的匣兵器。”
男人说着我理解不了的新词汇。
我盯着他,安静地再次上膛。
“……这样就有些不对了吧?”
他笑着说:“我可是表现出很大诚意了哦?”
“所以你为什麽停手呢?”我歪头看着他,“你真的很奇怪。”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的Beretta,”
男人温声说:“上面有着彭格列的标志。以及……你的上膛手法也很熟悉呢。”
“诶?彭格列标志?”
没有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後,把手里的伯莱塔转了一下。在良久的摸索中,这才在灯光反射下,看见了枪柄中隐藏着的花纹。
莨苕在四周环绕,顶端的贝壳下方是两把交叉的猎枪,而最中心印着向上的子弹。
这熟悉的纹路……
真的是彭格列!!
我:“……”
因为这把枪是银色的,而印纹是用同色系的颜料叠加的,几乎要和枪身融为一体了。要不是此刻对着灯,纹印反光了……还真难察觉到它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为了保持握枪的手感,枪支上镀了一层不知道什麽材质的涂层,摸上去一片平滑,完全没有任何手感差异。
我完全没有察觉!
男人自我介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