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慰。
接下来,我们就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一样,开始围绕我们俩都认识的那位,进行了交流。
“……你知道的吧?Reborn训练的时候下手会很重。小时候的我经常会因为训练不达标,被Reborn训斥。”
我点点头:“对!他是这样的。”
“之前为了让我能够隐藏气息,他把我带去了蝙蝠山洞,在里面练习呼吸同频。”
“原来Reborn训练起来的时候,男生女生都没有区别吗……?”
迪诺喃喃自语。
“没有,他很温柔的。”我说。
迪诺:“?”
温柔?
他侧头看着我。
“抱歉,我刚刚好像听错了?”
“没听错。”
“主要是因为惹他生气了吧,”我说,“因为我练习来福枪的时候,老是按照CZ75的习惯……”
“按照他性格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迪诺无奈地笑了一下,脸上带着怀恋。
我紧随他的话题,把当时的事情讲了出来。
为了防止他不认识威尔帝,我把他换成了‘一个朋友’来进行描述。
迪诺语气微妙了起来,他问我:“所以你认为,是因为自己的握枪手法错误丶来福枪的准度不够,才会被Reborn惩罚的吗?”
“不然呢?”
我问。
“我假设,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贴颊’?”
“?……”
“意大利贴颊礼?这不是你们的老习惯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
迪诺:“……”
如果当着她的面说出自己的猜想,总感觉有种性骚扰的趋向。于是迪诺丝滑地切转了话题,继续讨论起别的话题。
……
我们两个人陆续说了很多。
从迪诺的嘴巴里,我几乎看见了Reborn压迫史卡鲁的样子。不过比起史卡鲁,他对迪诺真是很有耐心。
明明和迪诺先生是第一天认识,他和我也相差了很大的年龄。但提起Reborn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怀恋以及悲伤是近乎共鸣的。
就像是我理解他的难过以及隐忍一样,他也很懂得我的情绪裂缝。
晚风吹动,不知道是因为西西里岛的夜晚骤然降温,还是聊起Reborn的话题时,会让人不由自主跌入情绪漩涡。在结束谈话後,我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産生了一种寒冷的战栗。
迪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双干净的眼睛写满了担忧,他用温暖柔和的声音安抚着我。
“想哭就哭吧,我也很难过呢。”
我问他,那你怎麽不哭呢?
“哭过了。”
迪诺的语气十分平静:“比起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问:“他的墓碑在哪儿呢?”
“没有。”
迪诺说:“没有。”
连续两次的没有似乎在隐约讲着最糟糕的结果。
到底是人消失了没有,还是尸骨无存导致的没有墓碑,亦或者是建了墓碑被人掘开了?
我静静地望着他,又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一个人吗?”
“七个,”迪诺垂下眸子,缓声道:“彩虹之子的七个人,都宣布死亡。”
原来,除了Reborn,还有我的那些朋友们也在未来的路上走远了。
那些鲜活的生命和一张张美好的脸庞,就像蜘蛛结网爬在顶上一样,在我记忆里裂出了细纹。
我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