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娘子打过招呼的,各位请放心食用。”
程娘子见来人是眼熟的,松了一口气,招呼着衆人。
就在小侍女准备离开时,桂枝起身合上了屋门。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桂枝倚靠在木门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下一秒,匕首横在了侍女脖颈处,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
小侍女被吓破了胆子,颤抖着说不出一整个完整的句子。
程娘子见状忙起身:“小娘子你这是做什麽,这丫头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是信得过的人。”
桂枝偏头睨了她一眼,眼底是藏不住的嘲讽。
“蠢货。”她冷嗤,“你要是不想死,就把这些东西都吃了,我不拦你。”
这句话一出,就算是再愚钝的人也听出了这茶点不对劲。
宋华阳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她悻悻地放下往嘴里送的糕点,总觉着桂枝这句话是在点她。
可惜没证据。
程娘子手一抖,端着的白瓷小杯擦着桌沿落在地上,碎裂声响,热茶四溅,围在桌边的几人都没能幸免。
她眼神一凛:“墨宝,这是怎麽一回事?”
墨宝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哭泣,却又不敢动。
桂枝手里的匕首再往前一寸,她可就一命呜呼了。
书画拉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这麽一幅诡异的景象。
她给墨宝递了一个探究的眼神,墨宝躲闪着,默默闭上了眼,眼泪簌簌地流。
书画叹息,她拿着剪子将床上的棉枕剪开一道口子,扯出里面垫的料子。
程娘子虽然是开染料铺子,但是对布料的了解也是如数家珍。
她定定地看着从棉枕里扯出的东西,倒吸了一口气:“这是冰蚕丝。”
“不仅如此哦。”宋华阳接上了她的话,“本身就是性凉的料子,又浸泡了药物,如果我猜得不错,应当是紫河车。”
程娘子闻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干呕了两声,什麽也没吐出来。
在座的除了李商隐,都是没有生育过的女性。
当然,李商隐也没有丶更不能生育。
听见宋华阳的猜测,衆人皱起眉头,一个个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感到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唯有李商隐一脸茫然,并不知晓发生了什麽。
“如此恶心,她怎麽敢!”程娘子气得站也站不稳了,她扒在桌面上的指尖隐隐泛白,难能说出成句的话,“那东西要是她自己的,我……”
话还没说完,她又呕了两声。
宋华阳拍拍程娘子的後背,好心地递上一杯热茶。
“你是要害死程娘子?”桂枝挑眉,“这茶点的事还没解决呢。”
墨宝早在听见用什麽东西浸泡时止住了哭泣,她吸了吸鼻子,眼看着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到她身上,她又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再动我就抹了你的脖子。”桂枝将手中的匕首逼近了一寸,“控制不了就跪下。”
墨宝二话不说,缩着脖子离那匕首远了些,直直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