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组决赛,李商隐对李嬴。”
话音落,李商隐率先拔出剑,这场比赛,他要赢。
台下的郑注勾画圈点着,李嬴,王守澄和李澄淑都要她赢。
他笑,就算这场比试李商隐获胜了,他也可以以李商隐违反了比赛规定为由,取消他的获胜资格。
毕竟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呐,李商隐一介匹夫,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台上,李嬴依旧没有拿出她的武器,从第一天比赛开始到现在,还从没有人能逼她使出自己的武器。
她们二人都纤瘦,根本看不出是习武之人,但比赛却很焦灼。
李商隐的长剑伤不了李嬴分毫,李嬴收着力,生怕把他打出什麽好歹来,二人一来一回,看上去势均力敌,但明眼人都知道,还是李嬴更胜一筹。
两刻钟过去了,两人依旧没有要分出胜负的意思。
郑注咳了一声,似在给李嬴提醒。
李嬴下意识偏头去看他,一时不察,李商隐找准时机向她刺去。
李嬴站在擂台边缘,若是她向後撤步躲去这一击,必会出界。她回神,反应迅速,闪身撤到一旁,微微勾起脚尖。
惯性带着李商隐向前,等他想要停手,已经来不及了。
他出界了。
“黄组决赛,李嬴胜。”
小太监尖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在李商隐听来尤为刺耳。
他懊恼,不是因为自己输了,而是因为花了六十文钱上当受骗。
天杀的骗子,天杀的地下场。
而地下场出身的获胜者并不知道李商隐心中所想,她款款一笑,稳步走下擂台。
就在此时,郑注起身。
“从明天开始,进入总赛,比赛规则略有改变。获胜的十人分别和宫里的玉婕妤比试,在她手中停留时间长者,算作夺魁。”
衆人议论纷纷,他们还不知道玉婕妤的真实身份,甚至说,他们根本不知道玉婕妤是谁。
这件事是临时起意,是郑注同李澄淑商量过做的决定。
现场围观的人太多,今日李嬴和李商隐缠斗如此之久,他们都担心在最终决赛中出岔子。
但若是有玉婕妤的参与,那便可以控制和每人比试的时间,到时候给李嬴放一点水,李嬴就是名副其实的胜者。
至于其他人,本就是陪跑,能进大长公主府已经是天大的美事。
郑注唇角勾起一个笑,他还要进宫向王守澄禀明这件事,以表自己的忠心始终如一。
宫里的消息瞒不住李澄淑,当她捏着那封从宫里寄出来的信,她便知道半月前布下的局,成了。
宋华阳托着腮坐在桌前,不明白为什麽李相好心为四姑母伸冤,李澄淑却要故意将他暴露。
“他与我政见不合,由他做宰相,不妥。”
李澄淑不欲多说什麽,政事宋华阳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自打安史之乱後,藩镇割据愈发严重,她力求的是镇压,李宗闵却想着姑息处之,这很不好,若是长期由这样的人把持朝政,藩镇割据会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由郑注从中作梗,李宗闵的宰相,做不长了。
“那你怎麽就能确定李成美一定会来找我?”
李澄淑淡然一笑:“他的母亲,可是枫华啊。”
而枫华,是李澄淑的人。
此时的王守澄还不知道李昂是故意让他找到了那份告冤书,郑注翻看着告冤书的内容,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李宗闵居然会告发他,要知道,他的宰相之位还是自己和李训给他推上去的。
王守澄很满意他的反应,他把玩着手中扳指,说出的话虚虚地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