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疯丫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上一边去。”
宋华阳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在程二郎脸上。
快准狠,力道比程娘子的大的多,程二郎的右脸瞬间浮现出一只鲜红的手掌印。
他不可置信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怒火瞬间被点燃,扬起巴掌就要去打宋华阳。
巴掌还没落下,松霜已经钳住了他的手。只是微微用力,便听见骨头“咔嚓”一声。
错位了。
程二郎痛苦地哀嚎出声,左手小心翼翼地想扶着手腕,却又生怕碰到受伤的骨头。
“你应该庆幸这巴掌没落下,否则你的手就不单单是骨头错位这麽简单了。”
松霜呈保护状挡在宋华阳身前,言语中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刚刚的事对她来说就像一日三餐那样简单。
宋华阳冷哼一声扬起下巴:“你这个样子真是丑陋,还是两边对称一下的好。”
说罢,她对着程二郎的左边脸颊蓄力,又是一个巴掌落下。
程二郎这下真是气坏了,他几乎要暴起,却碍于松霜的存在,只能将怒火咽回去,两腮鼓鼓囊囊,活像一只气急了的河豚。
宋华阳後退两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又恶狠狠地剜了程二郎一眼。
同屋的小吏依旧旁若无人地整理着卷宗,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直到李商隐轻咳一声开口。
“各位可否先行回避,我们找程主簿有要事。”
这句话不知道触发到哪个机关,那群小吏突然动了,全都面朝着李商隐呈半包围状,眼神空洞,很是惊悚。
屋门忽然被关上了,门外一道清晰的男声传来。
“格杀勿论。”
寒光乍现,那群人一个个掏出匕首来,直冲李商隐的面门刺去,松霜拔出短剑挡在了他身前。
“我就知道你是个拖油瓶。”
松霜咬牙切齿的话还没说完,那群人忽然转变了目标,往宋华阳方向去。
宋清濯跟着李澄淑练过武,懂得一些招式,却苦于没有武器,只能凭借自己灵活的走位将宋华阳拉出。
眼见着刺杀宋华阳无果,他们几人四散开来,不再集中单攻一人,而是分向不同的人进攻。
松霜和宋清濯再厉害,也无法同时保全所有人。
匕首刺进程娘子的右臂,大片大片的血汩汩涌出,将她手臂处的衣物染上了一大朵血花。
程娘子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右臂,慌忙逃窜着。
可惜屋子不大,能逃窜的地方本就不多,加上有书架绊脚,忙中生乱,在程娘子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将书架推倒了。
程二郎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倒下的书架压住了腿。
“救我。”
程二郎朝程娘子伸出手。
程娘子看了他一眼,稍作思考,随後用脚狠狠地踩了上去。这还不解气,她又旋转着足尖,来回碾压了几下才算完。
自古以来寡不敌衆,更何况宋华阳一行大部分都是女眷,只有两个会武功。很快,她们各个身上都挂了彩,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被旁人的血污了衣服。
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一人受致命伤。
松霜将短剑插进扑过来那人的脖子,大动脉爆裂喷出的血溅到她脸上。
她冷若冰霜的眸弯了一瞬,抹去自己脸上的血迹,好似沉浸其中。
她身上也受了伤,不过那些杀伤力对她来说不过是挠痒罢了。
那群人意识到松霜的不好惹,起了退缩的念头,眼神也逐渐清明。
不过只一瞬,他们眼中立刻迸发出诡异的光芒,又开始不要命地扑上去厮杀,战斗力甚至提升了一倍。
饶是松霜,也敌不过数十人的攻击。
眼见她渐渐败下阵来,其中一人拿着匕首扑过去,就要插进她的心脏。
松霜无力地半跪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
难道就要命丧于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