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阳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止住了李昂的动作,将两人掉了个个。
毕竟她也想让李昂早点下山去,好好当自己的皇帝去。
“圣上,你此行准备在西济州待多久呢?”
李昂看穿了宋华阳的来意,冲她笑了笑,然後立马变了脸。
“一辈子。”
这三个字将宋华阳砸得嗡嗡的,笑话,李昂一定是在讲笑话。
她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赶人的意图表现得太明显。
“圣上一定是在说笑吧。”
宋华阳试探着问,祈祷着从李昂嘴里听到肯定的话。
然而她想什麽偏偏不来什麽。
李昂身子往後一靠,浑身懒洋洋的:“你应该也知道了,王守澄要杀我,我哪能回长安啊。”
宋华阳的表情彻底控制不住,崩掉了。
不过这话说得对,现在催李昂回长安,无异于催他去送死,若是哪天他回长安想起了这件事,迁怒于自己,到时候可就不是一张嘴能说的清的了。
“况且。”李昂淡淡地扫了一眼正在头脑风暴的宋华阳,尾音拉的极长,“当初你说对我是臣对君,现在我在灵都观,你不必把我当成君主了。”
闻言,宋华阳干脆放下了刚刚从李昂手中抢过的茶壶,重重地放在了桌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那圣上现在可以把我当君主来待了,继续添茶吧。”
…
送不走李昂,就意味着除夕夜也要和他一起过。
宋华阳坐在房间外的门槛上,她支着脑袋看李澄淑在院子里舞剑,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
“澄淑啊,你说我们要到底怎样才能将他赶走啊。”
李澄淑停了手中的动作,擦去额上的汗,和宋华阳坐在一起。
“为什麽要他走,你这麽不喜欢他?”
明明当初杀死四姑母的事已经解释过了,可宋华阳对李昂还是提不起好感来。
“非常不喜欢。”她苦闷,“况且他总是不会长安,皇位不会易主吗?”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人在後宫?”
宋华阳听出了李澄淑的言外之意,枫华就在长安。
自从那日她们得知枫华入宫为妃後,各个都闷闷不乐的,唯有李澄淑总是说不必担心,枫华进後宫是形势所迫。
恐怕这步棋从枫华被带走那日便开始下了。
宋华阳眨着星星眼,希望李澄淑能再多说两句。
李澄淑偏过头不去看她,起身将剑放回来屋里,往静思堂去。
“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李郎君走的这些日子,那棵柿子树该怎麽办?”
李澄淑停在半路,随口提了一嘴。
宋华阳一拍脑门,立马弹射起身。
“糟了,我的柿子树!”她大叫,“柿子树啊柿子树,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死了我还怎麽事事如意啊。”
话还没说完,她便飞也似的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