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面色不善,向她逼近。
松霜握着剑的手紧了几分,就在她决定背水一战时,面前的人忽地变了脸色,有一种想逃却又无处可逃的无力感。
为首者扯高了面上的黑布,沉声唤了一句:“玉婕妤。”
枫华从门外缓缓走进,她挑眉:“都认得我?”
无人敢应。
“还不快滚。”
几人得了号令,这才连滚带爬从松霜身侧快步溜走。
眼见他们彻底没了踪影,松霜才收回手中的剑。
枫华走近,开口想要说些什麽,却被松霜冷冷打断。
“玉婕妤还真是得宠,就连圣上身边的近卫也都知晓您的名号。”
“松霜。”枫华敛去笑意,“你一定要这样吗?”
“那你呢?”
松霜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一定要留在那吗?”
“这是我的任务,等……”
“等任务结束你就回离开?”
枫华还没说完,便被松霜打断。
“得了吧,我进宫那麽多次,每一次都去爬你的墙,我想知道你在做什麽,过得好不好。是我多管了,你过的很好,可以和宫人一起插花,和王昭仪闲谈八卦,这样的日子一定比在刀尖上舔血来得快活的多吧。”
松霜自嘲地笑了,她想故作洒脱,可翻红的眼眶还是将她出卖。
枫华擡手想向先前无数次那样揽她入怀,最终却还是无力地放下。
松霜深吸一口气擡脚往外走,擦肩而过的瞬间,她顿足。
“从此以後,我不会再去见你,我只当从前的枫华死了,死在了那天的清阳县。”
…
偷偷溜出宫的事终于还是被李澄淑发现了,当晚,她就提着剑闯进长宁宫。
“都不要命了是不是?一个不听话,两个不听话,三个还是不听话!还有你松霜,你居然跟着她们一起胡闹!”
李澄淑出离愤怒,就连宋华阳也不敢多说一句。
“既然太皇太後都管不住自己的脚,那就一起被关着好了。”
于是长宁宫比平日多出一倍看守,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澄淑的监视下。
就这麽过了二十馀天,一直到四月的最後一天,宋华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澄淑不会是要把咱们关到五月吧?”
宋若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应该是吧,今日的看守明显少了许多,明天咱们应该就能出宫了。”
宋华阳双肘支在桌上,撑着脸:“好无聊啊,之前被关在宫里好歹还能给杨昭仪找点麻烦,这次连长宁宫都出不去。李成美那小子也不能进来,好无聊啊好无聊。”
宋若荀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昨日你和太皇太後通宵聊前朝秘辛时可没说无聊。”
“别拆穿我嘛姑母。”宋华阳看向宋若荀,见她在收拾东西,不由生疑,“澄淑还没说带我们出去呢。”
“今晚是周娘子能撑到的最後期限,我得出去看看她。”
宋华阳闻言,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周娘子是谁。
“怪不得这些日子你都不着急,我还以为你把她给忘了呢。”
宋若荀状若未闻,望着包袱中的银针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