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异能很容易在你的精神力中做手脚,而在他停止的时候,他对你的错误复仇在暗地里已经进行了一年。”
“因为这个人,你度过了六个月的修复检查时期。”
“这些事,你现在是不是通通都想不起来?”
闻谨有些无措,她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一时间什麽都反应不过来。
复仇?找错仇人?一年?两年?六个月?
在说的是她吗?
顾致繁站直身体,风尘仆仆赶来的衣服上落的几粒雪子在慢慢融化。
“想不起来就对了,我来之前问了意识医生,她说这很可能是後遗症。”
“表现为逐渐忘记一些关键词,比如名字和时间,精神力痛觉反而更加敏锐,睡眠时间延长。”
他转过身,不再看向闻谨,双手抱臂地靠在桌边,擡起视线看向办公室里墙壁上挂着的装饰画。
“我解释得够清楚了吗?”
闻谨缓了缓:“你怎麽发现的?我没有说过我忘记了。”
记忆出问题是最近才有的事。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就连对廖筠言都没有提起过。
她本来准备把这件事藏着掖着,直到剿灭战结束再提起来的。
没想到顾致繁会发现这一点。
如果……如果真的像顾致繁说的那样,有那种事的话……
难怪廖筠言那时听到她的选择会那麽惊讶。
顾致繁冷笑道:“那天你和我通讯的时候,谈话间明显忘记了很多细节,而且,那天你在写的……是为了记住泽迟的名字吧。”
泽迟一怔,看向闻谨。
闻谨见无法隐瞒,坦然认道:“好吧,我承认,我瞒下了一点情况。”
她转过转椅,背对着顾致繁,也背对着泽迟。
她安静地思考着,试图理清楚顾致繁说的这些话。
……
在这对青梅竹马各自思考人生的时候,泽迟却怔在原地。
他脑中一片空白。
她忘了……
她会选择他的原因,是因为她忘了……
而她会忘记,是因为……
这几个念头来来回回地撕扯着他的心脏,他几乎冷静不下来。
他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身体冰凉。
……
闻谨思考完毕,她重新把转椅转过来,面对着两人。
“泽迟,”她叫道,“有这回事吗?”
泽迟的脸色苍白而死寂,漆黑的眼里什麽都没有:“他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