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点刺痛的脸颊突然冰冰凉凉的,好像有什麽东西把痛给压住了。
钱立川一下子怔住。
连自己想说什麽都忘了,愣愣地看着林天恩。
“你拿着,敷一下会没那麽疼。”
钱立川像中邪一样,听话地擡手接过,将它按在脸上。
林天恩不知道是不是又怕被钱立川骂,见他自己按住了,便赶紧转身快步跑向自己的车,坐了上去,都不等钱立川,就自己直接开车离开了。
钱立川看着林天恩的车尾,这才把脸上的东西拿下来。
是一个冰袋,她还贴心地在冰袋外面包了一条手帕。
他脑海里响起林天恩刚才的话:“敷一下会没那麽疼。”
所以,她刚才不是回去找钱凯握手,是为他找佣人要了一个冰袋和手帕?
像是什麽东西撞了上来,他在心脏筑起的坚硬外壳被撞开了一条细细的裂缝。
清澈的液体流出,像是冰山融化的雪水,也像手上冰袋凝结的冷凝水。
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好像真的消下去了,浑身燥热的火气也偃旗息鼓,眼眶却感到酸酸胀胀的。
他看着手上的冰袋,却突然“切”地一声将它扔到副驾座位上。
他才不疼,他早就不知道什麽叫疼了。
谁要她的关心啊。
多管闲事。
钱立川将车开了出去,才发现林天恩还没走,停在外面等他。
一发现他的车出来,也赶紧啓动车子。
钱立川皱了皱眉,他是会咬人还是怎麽的?
每次见到他,都吓得跟只老鼠见到猫一样。
他默默地开着车跟上去。
在红绿灯口,两车并行,钱立川扭头看了一眼林天恩。
她紧紧地抓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根本不看他一眼。
钱立川眉头微微蹙起,他有这麽吓人吗?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火死灰复燃,他沉着脸一路开到签约仪式现场。
林天恩已经走下车来,站在一旁等着他一起进去。
钱立川走下车来,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傲娇地不看他一眼。
林天恩却突然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袖,将他叫停:“钱总……”
钱立川不耐烦地回过头:“干嘛?”
林天恩歪着头,看向他的脸颊。
刚才,他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林天恩不经意一瞥,发现还是有点红。
但,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说出来。
“你要不要补个妆?”
什麽鬼?
钱立川拧着眉,阴着脸,冷冷地说:“不用。”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
可是,林天恩却没想放过他。
一只手还拽着他的衣袖。
“可是,还是有点红。”
她都不敢提“脸”字。
“你可能不知道,港城的记者有多mean。我就怕有心之人会故意找茬,将一点小事放大。”这是林天恩在恒信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她希望能够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