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立川:“……”
行吧。
他回头看了看钱茵,问道:“还有什麽流程?”
钱茵跟着走进来,笑道:“没了没了。”
钱立川总算松了一口气,刚出狱就好像被拐进什麽整蛊游戏节目一样。
中午,程洋推辞不掉两人的盛情邀请,留了下来吃午饭。三人东拉西扯,聊得其乐融融。其实很多事钱立川都没有兴趣知道,但是不聊这些,他就不知道该聊什麽了。毕竟他现在最想聊的只有一件事。
这三年多,程洋每一次去看他,钱立川都会问一个问题:“有她的消息吗?”
程洋每次都会说:“没有。”
刚开始,钱立川也会着急:“边岛去过了吗?宋卡?芭提雅?佛罗伦萨?”
程洋:“都找过了。”
“你给她发过消息吗?她回你吗?”
程洋摇摇头。
“文雅呢?贺剑锋呢?你找过他们吗?她跟他们联系过吗?”
程洋还是摇摇头。
後来,可能是钱立川能想到的地方,能想到的办法都问过了,後来他就只问一句:“有消息了吗?”
但每次的答案依然一样。
也不知道是因为失望了太多次,还是他终于要自己去承担起寻找林天恩的责任,他有种“近乡情更怯”的心情,反而害怕去触碰。
无论是他,还是程洋,都好像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接下来一段时间,钱立川并没有立刻开始寻找林天恩,反而在家过上了规律而闲适的生活。早上起来出门跑步,回来吃过早餐後就待在房间里看手机,晚上偶尔会约程洋吃饭或吃宵夜。
程洋想,毕竟他在这个社会缺席了三年多,应该给他一点时间重新接上轨。所以,他也没有主动去提这个话题。
这样的日子就过去了一个月。
有一天,程洋从外面开会回来,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个人慵懒地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双脚交叉地搁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枕在脖子下,一只手在刷手机。
程洋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産生了幻觉。
直到沙发上的人擡眼瞟了他t一眼,说道:“回来啦。”
“嗯。”程洋重新迈开脚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问道,“找我啊?”
“不是。”钱立川的眼睛又回到手机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没地方去。”
程洋又看了他一眼。
他最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钱立川却闲得脚不落地,这还是以前的工作狂?他皱了皱眉,他觉得他在里面待了三年多出来,怎麽好像变得比程晴还让人不省心?监狱能把人改造成这样?
看着他这个闲适慵懒的样子,他心里不平衡了,好想给他找份工作。
程洋翻开桌面上的文件,一心两用地一边浏览一边跟钱立川说道:“怎麽样?你都休息一个月了,接下来有什麽打算?”
“不知道。”钱立川姿势都没变,嘴巴散漫地应道。
“你要没事干,就回来工作呗。不然去钱氏也行。钱董那边也挺需要人的。”
钱立川终于有变化了,他关掉手机,唰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愣了愣,说:“想过,但觉得没意思。”
无论是恒信还是钱氏,他现在都提不起兴趣。
以前他拼了命地工作,是因为有目标,他想尽快完成自己的计划。可是现在,他卖力工作又是为了什麽呢?
“况且啊,我觉得你把恒信打理得挺好的,我回来有点多馀了。”
程洋差点被气得吐血,没意思,真行。
把他坑进来当CEO做牛做马,自己翘起双脚玩手机,还说工作没意思,说自己多馀。
钱立川无无聊聊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程洋的办公桌前坐下:“在忙什麽呢,最近约你都没空?”
“最近恒信跟钱氏合作搞一个智能社区,刚跟你妈开完会回来。”程洋擡眉看向钱立川,“你不知道啊?”
“她没说。”钱立川百无聊赖地摆弄他桌子上的东西。
程洋嗤了一声,怼道:“是你不关心吧。”
“这什麽东西?”钱立川拿起程洋桌子上挂着的一个长方形的手工制品,像是一个小香囊,一面绣着一个“程”字,一面绣着一朵浪花,看着像是女孩子的玩意。
“别碰。”程洋突然紧张起来,伸手抓过,挂回桌子上的挂鈎上,宝贝得很。
钱立川没听说程洋谈恋爱了,出来这段时间也没见过他身边出现过什麽女孩子,便问道:“又是你妹给你的啊?要不要这麽宝贝,真是个妹控。”
程洋的目光从香囊上收回,在文件上签上名字盖上,放在一边,突然擡起头认真地看向钱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