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茵很坚强,在接受了爱人离世的事实後,她很快恢复过来,不仅悉心照顾钱立川,甚至很快重新投入工作,和钱老提议可以将钱氏的业务拓展到美国。
虽然钱老当年反对女儿嫁给许建邦,但如今人已不在了,他的心底终究是疼爱女儿的,也有此意。
然而,这个提议还没落实,钱晋又来了,并且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钱老,也就是钱立川的外公钱国威因心脏骤停去世了。
钱晋是特意过来,接钱茵回家处理丧事的。
也许是接连面对亲人的离世,钱茵离开那天,整个人都虚弱无力。
她是被人放在轮椅上推走的。
钱立川哭着追出来,要跟着钱茵回去。
钱晋却抓住他的胳膊,冷冷地说:“别以为你姓钱就是钱家人,你不配。你没资格出席。”
钱立川像看着仇人一样,恶狠狠地抓着钱晋的手臂,用力咬了下去。
可是,钱晋没有松手,他甚至没有发怒,反而看着钱立川,任由他咬着自己,狰狞地笑了起来。
仿佛看着一只龇牙咧嘴的奶猫。
钱晋用另一只手掐住钱立川的脖子,逼他看着自己,嘲讽道:“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会张牙舞爪咬人是没用的。这是个强者的世界。”
“你和你爸一样没用,别说保护家人,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钱立川被紧紧地扼住脖颈,几乎窒息。
在他最接近死亡的这段记忆里,充斥着钱晋那张狰狞的脸。
後来的好几年里,这张脸成了他的梦魇,成了他用很多时间和精力想要去击败的目标。
钱晋没有要他的命,他不屑地将他扔在地上,转身钻进车里。
等钱立川恢复过来後,那辆车早已开走。
他本以为,钱茵料理完外公的丧事就会回来。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
日子一天天过去,钱茵始终没有回来过。
也没有联系他。
之前一直照顾他们的保姆还在,一如既往兢兢业业地照顾他。
钱立川猜想,应该是妈妈有在给保姆付工资,让她照顾他。
既然如此,她为什麽不回来,她为什麽又不联系自己?
心里堆满了不满和疑惑,一放假,他便立刻买了一张机票回港城。
那天,恰逢是除夕。
从机场到钱家这一路上都洋溢着新年的喜庆和团圆的快乐。
可是,钱立川却被拦在钱家大门外。
管家很抱歉地说:“钱先生带着一家到欧洲度假了,他特意吩咐过,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钱立川问道:“我妈妈呢?钱茵,她也不在吗?”
管家:“对,钱小姐也一起去度假了。”
钱立川:“那他们去哪里度假了?”
管家:“抱歉,我不能透露先生的行程。”
钱立川:“我只是想知道我妈妈在哪。”
管家只能鞠躬:“抱歉。”
钱立川有些绝望,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为什麽妈妈突然就不管他了。
为什麽妈妈可以和钱晋去度假,却不想着回去看他。
他迷茫地在山道上走着,一滴小小的雨点落在他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