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冰凉,那股熟悉的、能补充精神力的能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她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得到了一丝舒缓,但紧接着,另一股截然相反的暖流从她身体深处涌起,与这股冰冷的能量悍然相撞。
嗡——
一声常人无法听见的嗡鸣在她脑海中炸开。
苏晚闷哼一声,手里的权杖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她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单手撑住墙壁才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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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队长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她。
“我没事。”苏晚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而病床上,一直闭目养神的薄靳寒,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越过队长焦急的脸,落在苏晚煞白的嘴唇和不断颤抖的手指上。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眸底风暴凝聚。
等队长离开后,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苏晚捡起地上的权杖,将它放在了离床最远的柜子上,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过来。”薄靳寒忽然开口。
苏晚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
他伸出那只没有输液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因为烧而有些烫,而她的手却冰得像一块玉。
“你在排斥它。”薄靳寒说的是陈述句,“或者说,你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在排斥它。”
苏晚的身体僵硬了。
“‘深海之心’,和‘冰封的核心’。”他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她的心上,“一个创造,一个停滞。水火不容。”
苏晚猛地抬头,满眼的震惊。
“你……”
薄靳寒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你以为你能瞒过所有人。”
他的语气没有责备,只有化不开的心疼和无奈。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不动声色,只是在默默地观察,默默地调查。
苏晚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从不是个会示弱的人,可在他面前,所有的伪装都轻易地土崩瓦解。
“我能处理好。”她嘴硬道。
“是吗?”薄靳寒看着她,“就像你处理我的伤一样?把自己耗到油尽灯枯,然后躲起来,假装什么都没生?”
苏晚不说话了。
“苏晚,”他握着她的手,收紧了力道,“你不是一个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无比。
“你替我承担了生死,那你的负担,也分我一半。”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比任何承诺都来得重。
苏晚看着他,看着他苍白却坚定的脸,看着他眼底不容错辨的认真,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酸涩和暖意交织着涌上来,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吸了吸鼻子,反手握住他的手,把脸埋在了他的掌心。
“薄靳寒,你现在就是个病号,能不能少操点心,你这是在搞一种很新的爹味文学你知道吗?”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薄靳寒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牵动了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没有停下。
“好,不操心。”他由着她把自己的手当成抱枕,“等你老公伤好了,再帮你解决这个‘小问题’。”
他刻意加重了“老公”和“小问题”这几个字的读音。
苏晚的脸更烫了。
她把脸埋得更深,只有微红的耳根暴露在空气中。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了进来,给安静的病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那两股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力量,似乎也被这片刻的安宁所感染,暂时平息了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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