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刚泊在姑苏码头,慕容雪便扶着墨鹰跃上岸。
沈文卿紧随其后,将早已备好的马车赶到跟前。
铁心男掀开布帘,上官紫芸已在车内铺好软垫。
几人动作利落,片刻间便将墨鹰安置妥当。
“驾!”沈文卿甩动马鞭,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车辕。
车内,墨鹰靠在慕容雪肩头。
呼吸微弱,嘴唇泛着青紫,每一次吸气都似牵动阴寒之气,引得他眉头紧锁。
上官紫芸不时为他探脉。
指尖触及他腕间时,总能感受到一股刺骨寒意,脸色也愈凝重。
“距药王谷还有半个时辰路程,”慕容雪轻声道。
手掌覆在墨鹰手背,试图用内力为他温养经脉。
“撑住,我们很快就能见到赛华佗前辈。”
墨鹰缓缓睁开眼,虚弱地扯了扯嘴角。
想说些什么,却只咳出一口带着黑丝的血沫。
马车疾驰间,终于望见药王谷外的青石牌坊。
可待众人赶到谷口,却见谷门虚掩,门前杂草丛生显然多日无人打理。
慕容雪心中一沉,推门而入。
院内药锄倒在地上,药圃里的草药也已蔫枯。
哪里有半分人影?
沈文卿急切地四处张望,声音因希望落空而带着一丝颤抖:
“赛华佗前辈呢?这……这谷里怎么荒废成这个样子?”
铁心男眼尖,在积满灰尘的石桌上现一张被石块压着的纸条。
纸角已被风雨浸得黄卷曲。
她拿起纸条,只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
“急事远行,归期难料。
来访诸君,恕不接待,请回。”
“怎么会这样!”铁心男攥紧纸条,脸色泛青,愤愤骂道:“老王八蛋,一天到晚不着家,指不定到哪逛窑子去了。”
上官紫芸扶着墨鹰坐下,指尖搭在他腕上,脸色骤变:
“不好,墨大哥体内的邪气又在乱窜。”
“若不及时医治,恐怕撑不过今日。”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附近可有城镇?我们先找地方落脚部,再打听其他医者的消息。”
沈文卿立刻点头:
“方才来时路过一个‘清风镇’,镇上看着颇为热闹,或许有能医治奇伤的大夫。”
几人不敢耽搁,再次驱车赶往清风镇。
镇上人来人往,酒旗招展。
慕容雪扶着墨鹰走进最大的“回春堂”。
回春堂的白老大夫为墨鹰诊脉手指刚搭上腕间,便像被火烫到般猛地缩回。
脸色瞬间变得惊骇无比:
“这……这位公子体内盘踞的阴寒之气,竟如此霸道诡异!
老夫行医数十载,遍阅医典,也从未见过这般蚀骨侵脉的奇伤!
惭愧,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在铁心男几乎要哭出来的哀求下,老大夫捻着胡须,沉吟良久,才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似的:
“若说这普天之下,或许还有一人能解此奇伤……那便是人称‘鬼医’的毒手药王了。
只是此人……”
“鬼医?”慕容雪眉头微皱。
老者点头:“此人医术通神,尤其擅长解奇毒、治怪伤。
但性子亦正亦邪,居无定所。
近日听说在黑风山一带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