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他是最後一个吗
苏照影的喘息还带着吻後的灼热,拂在凌姝越颈侧时,像细羽毛轻轻挠着皮肤。他唇瓣还沾着点湿软的暖意,正微微蹭着她的颈窝,眼看就要顺着那片细腻的肌肤往下滑。
凌姝越指尖轻轻擡起来,微凉的指腹刚好抵住他的唇。
被男人探过来的大半身体盖着,胸膛挤压着,她的呼吸也有些不稳,嗓音还带点黏腻的软:“照影……”
苏照影的动作顿住,没说话,只缓缓将脸埋得更深,鼻尖蹭过她颈侧的衣料,连带着灼热的呼吸都闷在了布料里。
手臂悄悄收紧了些,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慢慢压下心头翻涌的情动,连喘息都渐渐从急促变得平缓。
夜渐渐深了,烛火也弱成了一点微光。
凌姝越眼睫颤了两颤,终于撑不住困意,缓缓垂落下来,呼吸从之前的轻乱变得绵长平缓,连肩头都悄悄放松,往苏照影怀里又靠了靠,沉沉睡了过去。
苏照影能清晰感受到怀中人的呼吸拂过他的衣襟,轻得像羽毛。
他无声地叹口气,怀里的温香软玉暖得让人舍不得放手,他悄悄将手臂收得更紧些,把她完完全全拢在自己的气息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浅香。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也悄悄漫上来,他眼皮越来越重,最後竟也伴着怀中人的呼吸,慢慢闭上了眼,连梦里都带着点她身上的暖意。
次日一早,谢霜河与楚灼云二人带着大批人手与粮食丶药材也赶到了。
两人刚踏入凌姝越的院落,却迎面撞见个身影从她房中走出:苏照影领口松垮着,血红色的锦袍沾了点晨起的薄露,发丝还微乱着,分明是彻夜未离的模样。
谢霜河眼神骤然一沉,指尖搭上剑柄。
苏照影勾着唇闪身,动作快得只剩道残影,腰间软剑同时出鞘,红绸缠柄的剑身在晨光里划开冷芒,堪堪挡住谢霜河的攻势。
两人一白衣一红衣,身影在院中翩然飞掠,剑光总在对方脸侧惊险擦过:谢霜河剑势凌厉,招招往苏照影面门逼;苏照影则剑走灵巧,剑尖也总贴着谢霜河脸颊扫,分明是都抱着“划花对方脸”的架势。
这敌意,很浓了。
楚灼云也在一旁捏着剑柄,指节用力,蠢蠢欲动。慕松苓站在院子门口,默默的看着几人。
凌姝越倚在门框上,把玩着自己垂落到身前的长发,看着院中红白交织的身影,眼底泛着点笑意。
能看出来,苏照影很擅长招仇恨了。这才刚来一个晚上,就招了三个人的眼。
看了一会後,她才开口:“不要伤了脸哦,我会心疼的。”嗯,伤了哪张脸,她都心疼。
两人动作稍顿,终于把剑招挪开,不再冲着对方的脸去了。
待他们热身得差不多了,凌姝越才上前两步:“好了,先去用膳吧。我饿了。这是暗影阁阁主苏照影,你们认识一下。”
谢霜河握着剑的手松了松,冷淡的眸子扫过苏照影那张昳丽的脸时,没带半分温度,可转向凌姝越时,眼底瞬间漫开柔意,只是嗓音透着温柔和坚持:“姝越,他是最後一个吗?”
这话便藏了两层心思:一是问,苏照影是否是最後一个助她解毒的人,二是问,苏照影会是她身边再添的最後一人吗?
最重要的便是,解完毒後,姝越还会再接受其他男子吗?
话音刚落,饭厅里的气氛骤然凝住。
楚灼云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慕松苓擡眼望过来,连刚坐下的苏照影都挑了挑眉,几人的目光灼灼落在凌姝越身上,藏着期待与不易察觉的紧张。
凌姝越迎着几人的目光,缓缓扫过谢霜河的紧张丶楚灼云的急切丶慕松苓的期盼丶苏照影的玩味,连心底想起远在别处的萧乘风时,眼神都软了软。
他们五人都是当世的高手,精力旺盛,接纳这五人,她就要竭尽全力了,实在无力再去招惹旁人。
她的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容纳他们五个。既使以後做了女皇,她也不会纳一堆人回来,既伤了他们的心,也宠不过来那许多人。
她轻轻展颜一笑,声音清晰又温柔,像落在心尖的羽毛:“是。你们都是这世上最出色的男子,往後馀生,有你们五人足矣。”
确认她往後不会再添旁人,几人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们也是骄傲的,若是姝越以後当了女皇,准备三宫六院,他们恐怕宁愿悄悄离开,默默在心中念着这份情丶孤独终老,也不愿在那方寸之地,静待一年也候不到几次的垂怜。
饭菜上来,饭厅中的五人,只有凌姝越在认真的用饭,其馀四人都在致力于给另外几人添堵。
其中谢霜河丶楚灼云丶慕松苓隐隐联手针对苏照影,除了帮凌姝越夹菜外,就是在苏照影伸手夹菜时试图抢菜丶或是恰好挡住他的筷子丶悄悄挪开盘子,四人手中短短的筷子硬是舞出了剑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