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安似是全然不知玉佩来历,摇了摇头。
“此玉佩成色极好,玉身还有赤血金镶嵌,必是来自鎏金阁。”
“鎏金阁?”
云眠久居凡间并不知道修真界的这一处地方,而柳觅安只是听说过但并不了解。
“这鎏金阁可是极品灵宝汇聚之地,许多修士为求得里面的灵宝都付出了不少代价。”
“代价?不是用灵石换取吗?”
“极品灵宝的价值早已不能用灵石的数量来衡量了,而且鎏金阁的新任阁主是陆鎏月,要想让她把灵宝拱手相让,必得以她感兴趣之物做交换。”
凌若婳摇动食指,在周围走动了起来。
云眠看到凌若婳有种似乎要滔滔不绝地把陆鎏月的事情讲个没完的样子,便起身示意柳觅安一同离开床边,在桌边坐下慢悠悠地开始喝起了茶。
云眠喝了口茶後,接着问道:
“那她对什麽比较感兴趣?”
“人命。”
凌若婳说到这的时候突然眼神十分锐利,颇有一副说书人的气势。
云眠瞳孔微缩,有些诧异,虽说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但如此明目张胆地雇凶还是头一次遇见。
“她要杀的都是些什麽样的人?”
“多是些声誉鹊起的宗门弟子。”
“眼红这些人?”
柳觅安接过云眠给他倒的茶水,然後也参与进了这场对话。
“那倒不是,只因她曾与我们宗门的千石师兄有过一段情,在她突遭仇家暗算深中化骨散之时,千石师兄为了救她盗取宗门秘典,叛出师门後堕入了魔道。”
云眠挑眉,眼里流露不解。
“所以是你师兄负了她?”
“非也,你可知我师兄为何堕入魔道?”
凌若婳好像有些口渴,云眠见状也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凌若婳拿起茶杯,一口灌进口中,然後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
她将茶水全都咽下之後,柳觅安试探问道:
“因为陆鎏月?”
“是,也不是,都怪这命运弄人。”
云眠拿起茶壶准备接着倒一杯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再无一滴水,她只好撑着下颌接着问道:
“遭歹人暗算?”
“云道友,你的猜测很接近了。”
云眠把玩起了那只已经空空如也的茶杯,突然将其倒扣在桌上,非常急切地开口:
“凌道友,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凌若婳高深地咳了两声,然後继续开始说:
“其实千石师兄本该和她成为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只是无奈有人棒打鸳鸯。当时千石师兄好不容易将秘典盗走,已经修练好了其中的功法救治完了这陆鎏月,却被挚友出卖了藏身之地,被长老们押回了罪渊,现在还在罪渊日日承受刮骨刺心之痛。”
“你师兄的挚友难道对陆鎏月有些非分之想?还是单纯嫉妒你师兄想除之而後快?”
“这我倒不太清楚,千石师兄是我们宗门天赋极好的弟子,而他的挚友是天虚宗最负盛名的弟子裴涣,但裴涣在剑道一术上差千石师兄太多,兴许是因此受人挑拨才出卖了千石师兄。”
“原是如此,前因後果我们已经清楚了,多谢凌道友。”
“这有什麽好谢的,动动嘴皮而已,我现在有些口渴,我先去找点水喝,明日我们便啓程去潞州,你们记得收拾好东西。”
凌若婳飞快离开了云眠的房间,连门都忘记关上。
云眠在凌若婳走後低头思索着什麽,一息後,她的嘴角弧度突然上扬,迅速擡起眼睫,注视着柳觅安,然後轻声问道:
“师弟,若有一日我遭遇不测,你也会像千石一样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