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很想有骨气地说,要杀就杀,何必这麽戏弄人。
但是很抱歉,他没有骨气。
唇角嗫嗫:“你不想知道我拿不老药救了谁吗?”
匕首刀光闪过,倒影在空洞茫然的眼瞳中。
手起刀落,冷铁与温热的血混杂,生出一种特有的铁腥味。
江泠却没觉得疼,摸了摸脖子,脑袋还好好地待在上面。
血是从哪里来得?他努力睁眼分辨,才看见匕首划破的竟然是沈自舟的掌心。
沈自舟握住了匕首,锋利的刀锋割出了一条狭长的伤,血珠滚落,送到了他的面前。
江泠不解。
“喝。”沈自舟沉沉道。
喝什麽……喝他的血吗?
江泠如坐针毡。
这也太奇怪了。
到底在搞什麽啊!
两人僵持片刻,就在血都要淌下来的时候,药童适时开口:“你的身体太过孱弱,连一点药力都经受不了,只能用这种折中的法子,让他人喝药,再以血喂你,中和药性缓缓图之。”
“你再不喝,药效就要过了。”
听见这话,江泠再不犹豫,低头覆上了沈自舟的手掌心。
血是温热的,没有腥味,而是淡淡的药香。
一入口,江泠只觉得久旱逢甘霖,一股热流在经脉中潺潺流淌,抚平了暗伤与隐痛。
不够。
……还不够。
江泠下意识伸出舌尖,想要渴求更多。
掌心传来一点湿软的触感,沈自舟的眉心止不住地一跳,手指猛地屈起,又缓缓放松下来。
“……够了。”
江泠舔了舔唇角,慢慢擡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沈自舟克制冷清的脸。
再一看,面前的手掌宽大有力,渗出的血都被他舔完了,伤口处泛着白。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抱着沈自舟的手又啃又咬,发了狠丶忘了情,还意犹未尽。
江泠:“……”
有点丢人。
药童熟视无睹,收拾好残局,道:“三日服一次药。”
意思是,这样的画面三天还要发生一次是吗。
江泠迟疑着开口:“一定要这样吗?”
药童脚步一顿。
江泠问:“我是说,一定要喝他的血?”
药童想了想:“你要喝别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