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日头正毒,黎妍倒杯冰水,戴耳机边听《莫扎特》边写假期计划。
Vordemsterbeni11inet。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倒是挺符合这句话,在死之前想活下去。
伴随抒情的自白结束,高潮渐近。
kanninetiema1svormeinemeignensnet?
我永远,永远也无法逃离阴霾。
哪怕如莫扎特也有无法逃离的影子。
于是她写下了简单的德文?Jetztbierdeinetma1mehrdiege1iebteeinesandere–miteinemgekünste1tenLanetichtmirgeh?rt。abererbininetirdmichdassnetdie–iekanninetsnetdiehandnehmen?“
现在我是aV女优。
明日我又会是别人的情妇。
我可以整夜与他们调情,带着那不属于我的虚假笑容。
但我又将是谁?
命运将把我带向何方?
而我,我又如何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嗡嗡——手机振动声。
极不耐烦地要挂断,可手机上显示“金主”,她只好点绿色接听按键。
作为情人她的价值就是提供性服务和情绪价值,这当然是谢景渊的要求,也是他期望中的自己。
“不理人?”另一边的声音更不耐烦。
“没,没,我在写东西。”黎妍顺势趴桌子,无比颓靡。
谢景渊的声音依旧磁性中带犀利,“噢,明白了。”
她无语。想回怼你明白什么?
想都不用想,跟谢景渊谈话永恒的主题是上床,除开做,她和他都对互相爱答不理,和炮友一般,连私生活都互不知道。
只听他懒洋洋地说“我们有几天没见面了吧,你不考虑加倍补偿我?”
灵魂深处咆哮着“不考虑!”但嘴上仍平和地说道“我很忙的,我还要去学姐那里报到。”
“妍,暑假工不如给我做事好了。”另一边,他端详着手中的打印出来的正式脚本。
“拜托,我是要毕业实习,不是去挣钱。”
“那好吧。我等你晚上来。”
一句话替她做决定。
“行吧。”
她写着无聊的内容,女优,情妇,自己真是烂透了。
再次遇到容澈,她更加自我厌恶,这种情绪一旦上来便不能自已。
她的一时忘情促成一段本该断绝的关系藕断丝连,如果他知道她堕落成这般模样,如果他看到网上流传的aV影片,恐怕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懊恼不已,谢景渊的电话更让她心烦意乱。
“对了,《情孽》的样片我有保存。ah…c’esttesdébutssursnete。你的次演出值得纪念。”黎妍冷漠的态度使谢景渊抛下午休的念想,开始没话找话,力求捕捉她的注意力。
虽然听不懂法语,但dasdebüt……死去的德语考试攻击她,黎妍哀叹一声,“龙套演员而已,能有远景就不错了。再者,我上一次好像连路人甲都不是,有必要看我『似有若无的演技』吗?你都那么批判我了,所以就不要让我玷污你的电影。”要不是谢导提醒她,甚至都忘记有参演过一场戏,妍亦是很记仇,他的嘲讽全数以阴阳怪气回报。
谢景渊话锋一改以往半调侃半尖酸,真心称赞道“入行一个月演技生疏理所当然。诚然,青涩有青涩的优势,你的镜头画面令人印象深刻,很美。”
“啊?你在开玩笑?”她仿佛听了个世纪笑话。
“我可不会随便恭维一个演员。”那边谢景渊傲慢地说。
“哦。”
“电影最快年底就可以上映。”
黎妍马上说“嗯,我应该不会去看。原着剧情那个鬼样子……世界像个性爱淫趴,渣男出轨多人还理直气壮,把始乱终弃说得义正词严。”
谢景渊品一口浓茶,提神醒脑,慢悠悠地说“说到这个,我调整了一下剧本,打算补拍些镜头,把故事讲得荒诞一点,兴许还算能看吧。”
“担心票房低?”
“保护口碑。”
谢景渊话音未落,耳机里传来嗔笑声,“呵,原来你也在乎名声,接烂片的感觉怎么样?”
他沉思地嗯了一声,“不怎么样,化腐朽为神奇喽。”
“噢,那我有点期待成片。但改不了难看的事实吧。”